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论哄人六识，陈师兄的画皮的确压唐未央一线；但他的画皮可不像殷师兄的真灵幡那样能大增利用者的真元和应敌手腕，也毫不如唐未央的傀儡那样能达到本主兼顾无数，战力与本主普通无二的结果。许钦若的老拳还是让他吃瘪。不过，智者晓得如何恭维：抬高别宗的死人，吹嘘别宗的师友，这又有何妨呢？
陈独一说着说着，俄然黯然，随即向我们道。
那葫芦道兵不及闪避，被许钦若抓中面皮，疼得叫了出来，可这番却不是猴子叫，而是纯粹的人言，
“这恰是吾师药师真人遣我的来意。”
旁观的许钦若鼓掌大笑，
――这葫芦道兵的每一处毛孔都瞧不出马脚。其他特性固不必提，这道兵有一种奇特的气味，或许是本相雪山道人施的讳饰猿猴腥臭的淡雅异香，我受殷元元指导，炼药很久，方有嗅出的本事。这位陈独一师兄起初我防备到了。
他话里的意义是：画皮蒙上身，就仿佛物品上了漆，只要不跳脱出牢固的思惟，任你有真人的透明法眼，也只会看贴在人脸上的那张画皮。
我噎住。
我嗓子吐出的也是猴子锋利的声音。
我用神念就教许钦若，
“天然是红的――”
“本来你便是原师弟，不愧会遍天下英豪，公然识货。唐未央是江山榜第三人，师弟砍了他是大大了不得。不过呢，贰心机还分在斗战上，傀儡绝比不上我的画皮。”
陈独一看得眼睛却痴了，口中喃喃，“若师弟借我观赏一番，我便为师弟制一件五转宝器相赐如何？”
宝器依序摆列，下皆有铜牌标名。有几件我看的眼熟。第一口宝器，一口飞剑之下的铜牌就写道：仿天下第一神器元始之章。我又寻觅到了仿造的造化神炉、银葫芦、碧落剑鬼域剑等等。
我道，“这谱上的象王四象轮就在我手头。鄙人的银蛇剑也是一门神器，或许鄙人雷法总纲的名头盖过神剑，但我还是要为本身的剑灵叫下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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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师兄，我就是误杀了唐未央的原剑空。当初我觉得唐未央的傀儡独步天下，真人都能棍骗，现在才晓得天外有人，你犹在他之上。世上人只爱朝市里的俗酿，却闻不到深巷里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