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发肤受之父母,宁儿你竟心向外人?!”碍于天子颜面,这句话硬生生憋在匡宗肚子里,想要杀这小子的意念,却更加激烈,便冲着戚中元暴怒道:“公主遇刺吃惊,心智昏聩胡言乱语,尔等还不快快将她护送回宫!”
“猖獗!”
匡宗瞪眼怒叱,身后黑压压的铁甲马队以长枪敲击空中,壮势威喝,气吞江山普通,场面极其惊人。
“孤身一人?”暴君自是不信的,觉得刁民抵赖,正要喝令戚中元拿下此人,忽见明德门那头几声惊呼,一样身穿“点红”嫁衣的凤伶女人私行离轿,正疾步奔来,前面还紧追着几个宫人。
“救你一命?”惊奇于凤女竟会挺身而出,与宁然一道帮这个野小子讨情,匡宗目光一沉,盯住了这个闻其名、倒是初度相见的凤女,一招手,命人将她手中之物接来。
朱雀门街一片狼籍,断箭残落于地,鹊驾喜轿散了架,马尸、人尸横倒,衙门官僚跪地颤栗,长街上风声萧萧,血渍班驳。
乓啷――!
但,当羿天与匡宗面劈面、初度相见之时,匡宗已不似鞫容当年所见的阿谁正值丁壮、魁伟刚猛的武霸王了。
“林昊然死了?!”
“你,可知本身方才杀的是谁?”暴君居高临下,凛冽垂问,似金戈交击般的语声,贯穿耳膜,震得民气胆欲裂。
面前这位暴君,已入知非之年,负过一次重伤,渐显体衰之态,刺张的须发已异化着灰白之色,虽暴戾之气有增无减,但体力、状况已大不如畴前。
“他是朕的乘龙快婿,将来驸马!”
“他不配?”匡宗咬牙一字一字地问,“难不成你配?”
明德门外,长街一侧的茶馆密室当中,知名氏面对公子的诘责,惶然单膝跪地,垂丧着头,闷声不响。
“大胆狂徒,见了圣驾,还不速速跪下受死!”
“请父皇开恩,留他一命!”
驾战马奔踏而至,猛地掷出那杆霸王枪以后,天子勒缰停马,铠甲威猛地高居金鞍马背,也瞪眼打量着羿天,见此纤纤少年,弱冠之龄,看似久病缠身,一脸惨白之色,弱不由风普通,眼神却亮得惊人,似有战狼般的焰芒蹿燃眸中,必是意志力极强之人,着此一袭绛衫,更加显得丰神楚楚,周身还透着一股子奇香,比之当年男身女相的鞫容,平增几分勾人魅力。
与此同时――
李炽双目失神,两手发颤,本来胸有成竹、稳稳端于手中的那盏香茗,猝然脱手跌落。
唯有嗜血好战、横行专断的禀性,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