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
“mm,到这边来坐。”
……
蓥娘含笑扶起苏嫔,眼角余光却瞥向她的儿子――景王殿下,他比祁王略小一岁,不似祁王长得与匡宗有几分相像,也不似祁王那般大要仁厚心头斤斤计算,景王的端倪之间,与生母苏嫔倒是非常类似,心性却不怯懦,自幼崇武,反倒不拘末节,有几分英挺之气,为人做事光亮磊落,颇得朝中老臣赞誉。
“娘娘?”
化名“丁小郎”的羿天,领兵三百,当日辰时分开帝都,往长安城外东北角的方位、诸暨之境而去,随行的有十七公公,兵部侍郎晏公领兵殿后。
“臣妾给娘娘存候,谢娘娘体贴,臣妾……已无大碍。”
刚才怯怯的一声唤,便是出自这妇人丁中,而她,便是苏嫔。
蓥娘虽未听到亲信口中嘀咕着甚么,但也想到了当年阿谁孩子,凤辇抬起,轻纱垂下的一瞬,宫人们模糊听到娘娘在纱帐内欣然轻叹:
“阿宁现在也在路上了。”
前程茫茫,休咎难测。
“哟,苏mm你来啦。”
见景王被圣上唤了去,苏嫔有些忐忑,却也满心渴盼地看向匡宗,但是天子眼里并无她的存在,乃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浓浓的失落感从她脸上滑落。
庆阳宫琉璃瓦上折射着阳光,刺眼的光点,晃了她的眼,刹时将她的目光吸引畴昔,登高望远,才发明想要从西泠宫看到庆阳宫的全貌有些难度,毕竟夹城复道隔绝在那边,只能遥见庆阳宫的琉璃顶以落第三层阁楼东西方向的那扇小窗。
“幸亏那夜有个替死鬼帮鞫容避过死劫!”沲岚扶娘娘坐上凤辇时,喃喃自语:“当年阿谁小小刺客,好歹是羿氏先人,箭术焉能不了得……”忽又警悟地杜口,严峻四望,见无人留意她在说些甚么,这才放下心来,再不敢重提“羿氏”二字。
凭宁儿的本领,又有晏公领兵殿后,出一趟远门,并无不成!
蓥娘状极亲热地挽着苏嫔坐到亭子里,一边儿闲话家常,一边儿留意着匡宗那边。
苏嫔呆站着,黯然神伤。
羿天尚不晓得:火线不远处,另有两个女子在等着他,要陪他一同历险!
那孩子,怕是早已骸骨无存了……
圆月门那头,一个妇人牵着孩子向这边张望,妇人头戴珠簪、长裙绰约,姿色清奇,只是神态举止畏畏缩缩,心性怯懦,缠足不前。
“娘娘莫要悲伤,珩殿下吉人天相,终有一日,会回到您的身边来。”
蓥娘暗自留意着:匡宗扶三皇子站起时,还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握了一握,仿佛将一副担子,交到景王的肩上,就看他能不能凭一己之力扛起这副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