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馆搭有戏台,除了皮电影,另有异域舞伶献技,诸宫调、技艺杂耍,项目繁多,五花八门,最要紧的,是嬉馆内不缺美人。

左淳良与众臣口中高呼万岁,一脑门子磕到地砖上,却将耳朵竖起,细心聆听――匡宗进了大殿,脚下虎虎生风,大踏步走到正火线,拾级而上,在玉阶上方、摆了珍品御膳的上首位,落座,不怒而威道:“众卿平身。”

左淳良往一侧踱步,站到天子右手边第一个客座坐垫旁,等天子压动手掌表示臣子退席,这才毕恭毕敬坐下。

时近中午,天涯忽有积雨云移来,乌压压的、厚厚一层盖在了长安上空,云层里模糊雷鸣,闷闷作响,宫墙边柳条儿哗哗飞起,风云变色,暴雨欲来。

偌大的嬉馆,却将戏台儿拆了,园地安插一新,都丽堂皇的大殿上,吊挂编钟,乐工彩服翩翩,来回穿越,敲点编钟,钟乐婉转,迎得来宾入殿。

贵妃娘娘从不踏足嬉馆,匡宗也只在前阵子疗伤涵养之时,图一时新奇,来到刚完工的嬉馆畅玩过几次,但,暴君禀性,绝非那好色的渊帝,匡宗并未沉迷于此,倒是之宿世子李戬进献的几头独角异兽,让匡宗实在畅怀了一把,待在驯养珍奇特兽的豹房,比待在嬉馆的时候还多。

来客有六人,大殿两侧就各有三个坐垫、三尊青铜酒鼎,摆布对称,刚好凑成六尊酒鼎,倘若将里头的酒水全数倾倒出来,约莫能会聚成一小池子的酒。

开宴的时候,选在中午。

北地娇娃、北国胭脂,乃至另有异域风情,馆舍深处,几扇绯红色的门里、有无数个斗室间,安插得格外有情调,比之金屋藏娇更多了几分香艳情味,那都是宰相左淳良出的歪点子,哄得匡宗一乐呵,还当真搞出了这么些个花花肠子里的歪门路,将嬉馆分作前殿与后舍。

羿天虽来得最早,但在嬉馆外还等了一两个时候,等得差点睡着,还是十七拽着他的衣袖,将他拉进殿来的。

编钟之声忽转激亢宏亮,紧密敲响的节拍中,高公公吊嗓来喊:“圣上驾到――!”

臣子们依官阶凹凸,顺次退席,敛容垂目,正襟端坐,眼角余光却偷瞄畴昔,见那布衣少年挑了个尾座,在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一向安温馨静的,几近让人重视不到,但是,统统人的目光都不自发地留意着他,包含天子!

臣子们这才纷繁站起。

本日,匡宗一变态态,俄然下旨,选在西内嬉馆设席,羿天便在受邀来宾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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