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子民?好个贵妃娘娘,话里有话,这不是明摆着说他没有资格具有天下么?
“万俟鹏翼受周大人之托,赴京朝拜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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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高公公神采急变,咬了咬牙,流露口风:“圣上彻夜……怕是来不了了!”话落,他便领着苏嫔仓促拜别。
“土里长的东西,土里土气的,难怪本皇子认不出来!”指着那幅画,李茂瞪眼撒气,“种田的农夫才认得的东西,也敢搁到本皇子面前来?”
“草?”羿天睨了这两个活宝一眼,勾唇似笑非笑,“画中三宝――稻谷、小麦、高粱,恰是你们常日里吃的粮食。”
“周义山?”晋阳、布川、平东三镇节度使,手握重兵雄踞一方的周义山!匡宗浓眉一耸,瞪眼诘责:“朕命他助景王安定西北边疆流民兵变一事,他至今都没有呈给朝廷战事捷报,怎的俄然想到派信使来?”
世人眼皮惊跳,模糊有种不祥的预感,纷繁往殿外走,一场热烈的家宴,就如许戛但是止。
李茂定睛一看,忍不住嚷嚷起来:“这甚么玩意?三种野草?上面还结着各色百般的球?”
万俟鹏翼不慌不忙地哈腰,将搁置在脚边的红布包裹拎起,解开那层红布,内里暴露个四四方方的红漆小木箱,他用双手托举着,肃容道:“这就是周大人送给圣上的礼品,请您过目!”话落,猛地翻开木箱盖子。
“不错!”匡宗沉声问:“景王此去,杳无音信!朕已派人前去查探,周义山为何迟迟不向朝廷回报战况?”
西泠宫政殿内,匡宗批阅了一堆奏折,命人清算一番,正要摆驾去西内嬉馆列席家宴,门外俄然跪来一个内臣寺人,吊嗓子大声禀告:“圣上,藩镇节度使周义山派来信使,已连夜入京,现候在南宫门,等待天子召见。”
“送礼?”匡宗也千万没有推测:周义山派来信使,不与他汇报西北边疆的战况,也不提景王的动静,反倒让万俟先生千里迢迢送礼来给他,莫非……“朕等的可不是他的礼品,万俟先生既有小诸葛之称,当知朕在等甚么!”
“景王殿下他……”高公公快速开口不语,只仓猝打手势,表示苏嫔从速随他去。
含着金汤勺出世,打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皇室后辈,温室里呆久了,还真没见过这玩意。
“西北边疆流民兵变,很多饿疯了的乞丐,打劫了边疆邻邦所派使节上贡给朝廷的贡品,令龙颜大怒,景王殿下主动请缨出兵平叛。”天子体贴之事,万俟鹏翼自是了然,“圣高低旨命西北戍边军镇长官――藩镇节度使周义山为副将,领兵助三皇子平叛境内流民之乱。”小撮流民反叛,尚不陈范围,景王身边有赵野将军,又有节度使周义山从旁帮手,率兵平叛之事可说是手到擒来,“圣上此举,乃是成心让景王立下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