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熊熊燃于神坛四方鼎,阿焱身披道袍,手持桃木剑,师兄弟们各司其位,从旁护法,整齐齐截的队形,庄严壮观。
母妃只想保住皇宗子的储君职位,羿天如果稍有超越雷池的行动,她定是头一个来禁止的。
“你想动官家粮仓,还是各地军防储备的粮草?莫非连国库之银你也想拨?”难怪凤伶如此倾慕于他,宁然现在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愿随殿下,刀山火海,誓死不悔――!”
然,终不悔!
她问过他:“流民之乱,若不以军队弹压,可另有其他良策?”
脚下落空着力点,重心不稳,惊呼声中,宁然竟从销魂崖上出错跌落!
内心深处,她既不肯母妃受伤,亦不肯羿天受伤,一个是嫡亲,一个是挚爱,恰好,她要眼睁睁看着这两小我拔出利刃,指向对方!
“殿下,天机观自彻夜起,重归旧主!”终究能帮尊上鞫容,重掌天机,阿焱眼含热泪,非常冲动地振声道:“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了,蛮玄子及其门下高足,作威作福,滥杀无辜,乃至将不肯从命他的天机弟子,挨个开膛破肚,挖心放血炼灵丹,涂炭生灵,恶贯充斥!”
“羿天,好徒儿,记着为师的话――要勇于与天斗!”
又在恍忽当中,她颤巍巍地举步,往前一迈……
“啊――!!”
如何办?她到底该如何办?
“恶人天诛――”羿天足踩地灵结绳线,仰天长吐一口气。师兄弟们环绕他摆布,扬眉齐声喝:“替天行道!”
眼看着天机观庙门前,枝繁叶茂的大树,现在枝叶残落,在惩杀恶人以后,也不免心中酸楚,阵中整齐列队的天机弟子,那一张张脸庞上淌满泪水,将这么多年以来蒙受的磨难折磨,压抑的仇恨痛苦,一并宣泄出来。
这么多年了,天机观久经风霜,几度沉浮怅惘,此时现在,终究从浑浑噩噩的甜睡中复苏,崛起于危难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