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早晨本王做东,你们不陪我喝酒,还摆着张臭脸,如何,内心头不爽?”
“不去反倒不当么?”李玑沉吟着,越是内心有鬼,越是怕被人瞧出来,硬着头皮也得装腔作势一番,好歹不能让太子起疑,因而,他点了点头,“去就去!你们几个,包含皇姐,都做过对太子倒霉的事,也说过他的好话,都是参与者,谅你们也不敢胡说八道!明儿宫宴,我们一道去!”
一道人影破门而入!
“不、不不不――”四皇子李茂常日里娇纵放肆惯了,何曾受过如许的委曲,内心头虽烦恼不甘,但,两眼一瞥到李玑身后站了两个冰脸杀手似的跨刀保护,就半点儿都不敢抱怨了,赶快赔笑道:“不是不爽,就是坐久了有点犯困。”
闲坐其间大半夜,李茂与李褚这对儿难兄难弟,内心头委实憋屈,那里另有兴趣举筷吃酒菜,坐着冷板凳,除了干等、傻等,一点儿体例都没有,闷得久了,又不免忐忑不安起来。
知名氏面无神采,以毫无起伏的调子,陈述道:“这是家宴,太子聘请自家兄弟,明日一同来喝腊八粥。”
两根“木桩”好歹有一根动了动,还没挪动到房门口,又听“砰”的一声响――
“太子他――”知名氏面色冷得如同能刮下一层寒霜,低头拱手禀告动静时,唯独眼神微微飘忽了一下,“他没有出宫!”
“酒宴”终究散席,哥俩松了一口气,随李玑一道往房门外走。
流派紧闭的配房里头,酒味儿还没散尽,满桌子的点心与下酒菜,客人却连一筷子都没有动过,烛光莹莹,房中氛围压抑而沉闷。
角落里假寐的哥俩,偷偷睁眼一看――破门而入之人,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面色冷峻,一身黑衣劲装,袖中藏无益器,隐现寒芒,浑身也有一股迫人的寒气。
“主子,彻夜行动失利,参与者守口如瓶,太子那边尚未起疑,您这是……想多了。”话锋一转,知名氏又道:“不过是一场家宴,您若不去,反倒显得您内心有鬼,会让太子起疑的。”
“赴宴?”李玑一愣,又严峻兮兮地问:“他想做甚么?”
“十香斋”小楼背面,那片高雅天井的东边儿配房里,灯火透明,前楼熄灯打烊,恰好此处有客人过夜,店主收了真金白银,睁只眼闭只眼,由得那几位身份高贵的稀客,在此整夜买醉。
“二哥,今儿早晨能陪着您一块儿纵情,是小弟的幸运,欢畅还来不及呢,哪来的不爽?哈、哈哈……”李褚一贯的见风使舵,固然是被二哥强行留下,内心头七上八下的,但,怯懦些的他,哪敢有涓滴的抵挡,躲在四哥背后,耍滑头打哈哈还是绰绰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