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起家,内侍宦躬身退到殿门处,却见门外人影连闪,宫人拍门前来禀告:“娘娘,小主子返来了,在殿外求见。”
“阿宁你、你受伤了?!”
蓥娘疾步迎上前去体贴,怎料,阿宁紧绷着脸,闷声不响地入殿后,看也不看母妃一眼,独自走到正墙前的檀香案旁落座。
蓥娘一怔,觉着阿宁的反应有些非常,忙斥退了前来奉茶的宫人,亲身将殿门关上,徐行走到女儿面前,在她身边坐下,定睛细看:阿宁神采虽不大好,但看起来仿佛并未受伤,袖口的血渍应是从别处沾得的。
“昨夜到底产生了甚么?你为何整宿不归?”
“是不是先查探祁王那边……”内侍宦头一个思疑的工具就是李玑!昨夜是他做东,聘请宁然公主赴约,公主此时未归,如果有甚么闪失,祁王必定脱不了干系。
“如此甚好。”蓥娘留步于此人面前,低头看他,――快意宫的内侍宦,特别是她亲身物色、用心种植的主子,都是忠心不二的得力帮手,也都是谨慎惯了的,恪守本分,常日里不该说的半句都不会外泄,做事也敏捷,深得主子重用。
炽郎支给她的那一招,本日不管如何都必须一击见效!
“你先下去吧。”一听阿宁返来了,蓥娘这才松了一口气,挥手表示内侍宦退下。
闻得殿外声响,蓥娘这才记起:昨日就叮咛了自个宫里可靠的内侍宦,让他奥妙动手去办一些事儿,这会儿想必是来向她回禀动静的。
蓥娘暗自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要事交给此人去办:“本日宫中设席一事,你就不必盯了,东宫自会有人出面迎候几位皇子定时参与宫宴。本宫要你马上换装出宫,告诉长安几家茶馆酒坊另有怡红院内我们的眼耳目手,让他们速速去寻阿宁的下落。”
“那些人一个都没返来。”蓥娘心知:如果昨夜有人要对阿宁脱手,对方必然会先断根掉快意宫派去庇护公主的那些人,――天亮后还没有密探返来禀告公主的动静,想必那些人都已身遭不测了。
现在,她已明白了:炽郎只支了她半招,别的半招他昨夜就用上了,还趁便摆了阿宁一道!“借刀杀人”这一计,不止是借一把刀,刀尖也不止是对准太子一个,而是被操纵的两边互伤的“连环杀”!
“娘娘可另有其他的事,要让主子去办?”跟在主子的身边、光阴久了,即便有的时候主子不说话,但只要一个眼神,当主子的就能明白主子的意义,――现在,贵妃娘娘低头紧盯着他,他就晓得娘娘另有事要叮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