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殿下李璀崇武。
高公公见状一惊,端在手中正要撤下去的那盏参汤,震惊起汤汁,飞溅着洒落在案头,打湿了几本摺子,高公公仓猝跪下,惶恐地蒲伏在地……
身为宁然的母妃,她竟然说阿宁是鬼迷心窍,对太子心胸那不该有的情素,这才做了胡涂事,帮太子背锅!——蓥娘直指那份认罪行,并非出自宁然本意,而是东宫的人威胁逼迫的。
西北战事停歇时,就是太子归期,而这些人,这些不属于帝王的臣与兵,就是太子的权势!
珩儿是他的儿子,就必须为了父皇的江山社稷着想,只要父皇还在帝位一天,太子就必须如他的臣民普通,忠心效命于他。
“太子不孝,横刀悖逆其母,双龙符下拉拢民气,由此先例,圣上自当警省!东宫必存反心,且暗自皋牢各方权势,此番出征招兵买马,凡为太子所用的权势,将来必成大患!一山岂容二虎?臣,冒死进谏,恳请圣上早断祸端,以除后患!”
盯着摺子的那双嗜血瞳人,闪动猜忌与忧畏,天子身上突然披收回暴戾杀气。
西北平叛抗敌一事,倘若太子不靠父皇动用虎符调遣铁面兵力,也能一力处理,那么,这个东宫储君,真真可骇!
除此以外,只要太子老诚恳实地顺从圣旨,为父皇搏命一战,到时候,父皇也不会坐视不管,——身经百战的匡宗,早有筹算。
若胜了……
他还没死,这个儿子就如此不听话,就敢胡作非为,他想要磨砺孝子,给他点苦头吃,同时,还要谨慎地加以防备。
不过,太子监国时的斑斑劣迹,始终令贰心存芥蒂,特别是珩儿竟敢私行调用库银皇粮军饷,就为了那些不敬朝廷的贱民,竟然还滥用双龙符应战天威、几近触碰到他的底线,令他不得不加以防备!
帝王家,如许的事最是常见,他本身又何尝不是……
不到万不得已,匡宗还不想调用铁面军,毕竟他们镇守在各处要塞,拆东墙补西墙的、等闲调兵,各处城防要塞一旦落空兵力镇守,就不止是西北一方沦亡,倘若四周八方都起烽火烽火,天子处境危矣!当时,京畿重地的三十万铁面主力军,就成了最后一道防地!以是,他不能等闲调用铁面军。
这笔账到底该如何清理?
故而——
当然,这统统,都要等太子到了西北疆场,内监密探咬其尾、暗中密切监督,将太子的一举一动回禀给他以后,酌情而定。
“瑢儿啊瑢儿,你到底在那里?为何躲着不肯回宫来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