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心躲着,想找他出来,很难。除非……他按捺不住,自个先露头。”
“……师尊,朋友宜解不宜结。”
但是,事与愿违,羿天一次次地盘桓在存亡关隘,从祁王他们被蓥娘毒害、栽赃东宫时,他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行动,就让本已压抑下去的“噬心蛊”毒性再次发作,旧疾又犯,心口绞痛,让他几次昏迷,现在与暴君的决死一战,又身负重伤,若非四渎与太病院世人尽力施为,这一道坎他几乎迈不畴昔。
“快、快!让本仙先瞧瞧那孩子。”
臣民们在五花八门的传言中,含混得找不到北,那里还辨得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当这阵子谎言忒多,也不知是哪个闲得发慌的无聊人士,胡编乱造的,还编造得如此离谱,十足不敷以采信!
“呸!他那里是本仙的朋友?那是死仇家呀死仇家!”
他一向在等……她?!凤伶恍忽了一下,又自嘲地一笑:他等的不是她,而是宁然吧。
手忙脚乱地哄着、哄着,孩子垂垂不哭了,现在睡得正香呢,凤伶垂怜地瞅着娃,心想:得快些给麟儿找个奶娘。
“与李乌龟比耐烦,本仙自叹弗如!不过,他是扮了个乌龟,又不是端的龟毛性子,趁你还没即位,他不来使坏,也得在暗中添乱不是?”
怀里抱着刚出世的皇太孙,凤伶身上也裹着丰富的衣裳,真如生了孩子似的,被人谨慎搀扶几步,转而搭乘了肩舆,纱帽很好的遮挡了风,但是在肩舆抬起、行进的路上,凤伶成心偶然的,仰脸,顶风,帽檐垂下的轻纱随风荡开,远远近近,很多人看到――的确是太子妃带着刚出世的孩子,回宫了。
他曾与王冕说过:小狼儿断不能再受重伤!
带着纱帽,蒙头盖脸的凤伶,猝然僵停了一下脚步,又闻得鞫容惊奇地问:“这么快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