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下,飞溅着泥水,知名氏一马抢先,飞奔在最火线,为马车开道带路,车把式挥鞭差遣,车轮碾着泥泞的土路,仍然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垂垂驶出了豫州地界,看方向,竟是冲着西北境内的陆州而去。
宁然闷声不语,藏于长袖的双手,用力撬锁,“神仙愁”就将近被“红泪”撬开了,这一起她有的是机遇摆脱窘境,何愁不能顺利脱身?
“你……”李炽欲言又止,心境翻滚了半晌,终究却又沉着下来。父女亲情?二十二年了,女儿都长这么大了,他也从未体味过嫡亲之乐……
“那就……”感受锁芯已被撬动,监禁在手腕的桎梏略有松动,宁然心中窃喜,“咭”的一笑:“拭目以待!”
钓饵想要逃离他的魔掌?李炽笑了,出其不料的、忽来一句:“晓得我要带你去那里、去见谁么?”
眼下冷不丁就冒出个女儿来,贰心中莫名的有些慌,忆及蓥娘为了这个女儿,不但乱了方寸,还被鞫容拿捏软肋,终究导致功亏一篑,昔日炙手可热的快意宫权势刹时颠覆,此乃前车之鉴!
“三年了,你莫非不想她吗?”李炽自顾自地说道,“你的母妃,蓥娘!她就在禹城。”
(注:本文分卷已作调剂,由六卷调剂细分为八卷,章节序列号由此变动,本章应是本来的第一百五十六章,文章内容稳定,只是分卷章节做了调剂,并不影响内容点阅。)
“何故见得?”李炽眼神微变,猜不出她为何有恃无恐。
“……去那里?当惯了缩头乌龟,谅你也没阿谁胆量带我去长安宫城,见当明天子。”宁然看不到车外景色,却也能感受获得:马车行进的方向,不是长安城。何况,这么多年了,李炽此人从不敢正面与人比武,非论是匡宗,还是羿天,面对这些微弱的敌手,李炽只会躲藏在暗处,耍些诡计狡计。
宁然指尖触及一点冰冷,“红泪”滑动手中,最锋利的一端已然抵在手腕那副锁具上,暗主转动着,一面用力撬锁,一面含笑应对:“是么?换作是你,当了一国之君,你会为了一个女子倾尽统统,包含你的江山、你的性命?”
揭开面纱,仍看不透宁然心中所想,她冲他笑得如此娇媚,滑头如狐,他更加感受此中有猫腻:如她这般孤傲倔强的心性,决然不会逆来顺受、不会如此诚恳地受人摆布,现在,她是不是正深思着如何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