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游西荡又逛了会合市,施世轩肚皮不知不觉已填得老饱,刚想跟着香客进入城隍庙游逛,趁便为老爹敬祝香,忽地瞧见高瘦墨客坐在家凉皮摊前,摆模样的象牙折扇斜插腰间,伸出筷子挟起宽长凉皮,就着辣椒油吃得赫赫有声,乐得眉开眼笑,悠然得意一派天真浪漫。
放下筷子,晶亮眸子转了转,向施世轩拱手道:“小生姓刘,名雪梅,表字叔云,本籍南京江宁,现住——也是南京江宁,素闻漳州人文昌隆,风景美好,特地前来游学,有幸能与相公同桌,确是三生有缘。”
刘雪梅被他一口一声贤弟叫得浑身不安闲,鼓着嘴坐在桌边不说话。
施世轩呆呆望着高瘦墨客,见她面皮白净神态天然,两道柳叶眉又弯又细,小嘴红嘟嘟涂满辣椒油,时不时伸出鲜红舌头舔䑛几下,收回银铃也似的开朗娇笑,涓滴不内疚作态矫揉造作,与平常京师见惯装模作样地大师蜜斯毫不类同,仿佛梦中曾在那里见过。
施世轩摊手笑道:“阿妈定要巳时二刻生我,我有啥体例。归正你天生必定比我小,刘贤弟。”
施世轩平素不太喜好吃辣,只是在刘雪梅面前要逞豪杰,强忍着吃了几根凉皮,只觉入喉辛辣,刺激得差点反胃吐将出来,勉强瞪眼咽将下去,眼里已经溢满泪水,忍不住连声咳嗽,赶快取脱手帕揩抹。
老板笑嘻嘻奉上热气腾腾的凉皮,顺手想把放多辣椒油的凉皮端下云,刘雪梅禁止道:“不要端走,这碗凉皮也得吃下去。”
刘雪梅眼波流转,嘻笑问道:“敢问兄台贵庚?”
瞧着几近没动筷地凉皮,老板面有难色,呐呐欲语。
施世轩目瞪口呆道:“不会吧,两碗凉皮我如何吃得下。”
刘雪梅咦了一声,诧道:“八月初八,你地生日如何跟我的一样?”
刘雪梅板脸斜视道:“谁让你用心骗我,大哥罚你把两碗凉皮都吃掉。”
两人坐在桌边说话谈笑,都觉相见恨晚话语投缘,不一会就称兄道弟热络起来。
刘雪梅怔了怔,仿佛想起甚么,俏面垂垂现出晕红,突地把桌子用力一拍,怒道:“不准你比我早出世,必然要以我为兄。”
施世轩忙道:“哪用兄台破钞,自当小弟宴客。”
刘雪梅俏面红晕更甚,眼波流转当作没听到,对劲笑道:“小生年方十六,还是要以我为兄,施贤弟。”
高瘦墨客不晓得施世轩早认出本身女扮男装,也是浅笑点头,大口吞咽凉皮,含混问道:“相公但是来自南京?”
听到符降施世轩呆了一呆,点头笑道:“小弟哪敢有如此暴虐心机。只是想与刘兄比比谁先出世。”不等刘雪梅开口,自行说道:“小弟是巳时二刻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