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圣微怔了怔,耳边仿佛听到身后官员士绅不出声的嗤笑,强压火气加快脚步,挤在中间与施琅哈善走成并排。
施琅听得白眉微跳,不及细思忙谦逊道:“多谢钦差大人嘉奖,施琅愧不敢当。”
目光缓缓扫向麋集人群,秦七瞧出很多人跟本身一样另有目标,嘴角现出轻笑随即抿去,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诚恳顺民面孔。
黄性震品级不敷,杂在官员群中目睹统统,面色陡转阴沉现出暴虐神采,望向施琅背脊如刀似剑。
六桅巨船是明郑和谈使者座船,泊在浩繁矮小货船中间仿佛鹤立鸡群,想要不引发钦差谛视也难。
伸手指向泊在不远处的六桅巨船,“如此巨船规格还在本官座船之上,运载货色怕不下万金,漳州船埠竟也可随便见到,足见姚总督确切下了番苦心,本官今后回京必当禀明皇上,颁旨嘉奖。”
漳州船埠早就防备森严,官兵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贼眉鼠眼的便装探事混在人群四周窥测,稍有怀疑当即拿捕审判,确保钦差大人眼里只能见到承平乱世。
一名挑着菜担地干瘪老夫坐在石头上不住捶背喘气,目光逡巡扫向浩渺海面,嘴角微微现出挖苦,耳边时不时传来百无聊赖摆龙门阵地行人的低声群情。
深深瞧了施琅一眼,笑容满面道:“特别是施提督教子有方,小儿辈皆是不凡,今后必能光大门楣荣宗耀祖。”
哈善时不时随口对付,施琅倒是面色乌青从不接口,干系卑劣有目共睹。
姚启圣跟着上轿,坐在宽广轿厢立时面沉似水,狭长眼眸充满乌云。
姚启圣内心恨恨,挤出笑容若无其事挤在哈善施琅中间,仿佛对施琅的打脸行动熟视无睹,脸皮之厚让人叹止。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黄芳泰堂堂世袭海澄公却被四品主事黄性震当街抢道热诚,失了脸面天然恨之入骨,连带把黄性震的背景姚启圣也记恨在心,如有机遇就要咬上一口。
漳州船埠宽广的卸货广场,够资格驱逐赐匾钦差的官员名流挤得密密麻麻,遵循品级身份排成行列翘首以待,站在步队最前面的天然是姚启圣哈善施琅三位漳州军政大佬。
明郑夙来正视海军,舰船技术本就比固步自封的满清先进,冯锡范为了明郑脸面更加安插整齐,难怪钦差大臣瞧见六桅巨船感受不太扎眼。
姚启圣那里听不出施琅暗讽本身违背禁海令,面红耳赤刚想出言回嘴,勒保点头道:“施提督说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