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欠着屁股半坐椅上,赤红脸膛涨成紫酱,低声下气陪笑道:“施琅只是派兵前去修来馆缉拿乱党余孽,毫不敢与哈善将军用心作对,现在哈善将军怒发如狂,口口声声扬言要出兵报仇雪耻,施琅思来想去只能求到大人头上,恳请大人瞧在昔日情面帮手出面说合,施琅永感大恩,今后毫不相负。”
勒保微微冷哼,捻须点头道:“不是本官不讲昔日情面,哈善的轰隆脾气施提督也是晓得,发作起来连老天都敢戳个大洞,这辰光说不定正在点兵聚将,本官哪敢跑去触霉头。”
勒保腾地从椅上跳起,抢过银票蘸着唾沫缓慢数了数,五百两一张,共有四十张,公然刚好二万两,瞧模样施琅确切下足血本,既然如此本官也要言而有信,等会就去都统府替施琅讨情。
“那是天然,本官心中稀有,施提督固然放心就是。”
勒保坐在紫檀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装模作样品呷甘醇贡茶,“镶蓝旗奉旨驻防漳州防备郑逆,竟然被提标营亲兵砍杀殆尽,难怪哈善都统暴跳如雷,本官回京后也很难向皇上回禀,莫非说施琅将军内斗熟行视驻防旗兵为眼中钉?”
“施提督,你的要求很难办到,本官也是无能为力。”
女人天然爱好晶莹剔透的奇珍奇宝,见到剔透得空的翡翠玉马天然怦然心动,勒保也未几想,翘起二郞腿坐在椅上不断闲逛,笑嘻嘻道:“一千两想得美,本官瞧起码上万两。”
身后脂粉香气扑鼻而至,哈善昨晚送来侍寝地两名仙颜少女猎奇凑上,妙目一眨不眨望着德里哈对劲洋洋翻开锦盒,一名身材高挑姿容美丽的黄衫少女捂嘴惊呼,“哇——好标致的玉马!”
千里当官只为财,勒保好不轻易奉旨南下赐匾,当然要想方设法赚足养老钱,他稳居钦差行辕冷眼旁观龙争虎斗,对漳州局面不是懵然不知,天然晓得施琅获咎哈善结果极其严峻,用心把头摇成拨郎鼓。
一将功成万骨枯,煌煌史乘只会记录明君名将的圣明伟业,哪会理睬惨死屠刀抽泣悲嚎的无数蝼蚁百姓。
窥见三名大内侍卫不知啥时站在厅口凝神瞪视,勒保仓猝表示德里哈抱着锦盒蹑手蹑脚回到寝室,轻声问道:“锦盒里装了啥,快说与老爷晓得。”
听到皇上两字施琅额头盗汗淋漓,干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只锦盒递将畴昔,“施琅晓得大人好生难堪,小小礼品敬请大人——”
见施琅面露难堪,勒保减轻语气愁眉苦脸道:“何况本官也有一屁股烂帐,本来觉得赐匾贺寿皆大欢乐,哪料漳州城接连产生如此多不测变故。皇上叮咛本官考查处所军政,现在局面乱成如此模样,本官回京后该如何向皇上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