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难缓缓点头,目光也充满疑窦。
“按锦衣卫轨制,密探名录例由北镇抚使掌管。崇祯十七年,逆贼李自成率军攻破京师,崇祯皇爷天子守国门,吊颈煤山就义身亡。弘光皇爷仓惶逃到南京,由不甘亡国地大臣推戴即位,锦衣卫北镇抚使马珏当时也逃到南京,向弘光皇爷献上锦衣密探名录,借机奉迎。”
他抚摩代表锦衣卫权威的北镇抚使腰牌,心中感慨万千,想不到老爹竟然有如此庞大经历。
老爹徐文宏按族谱是定国公徐文达堂弟,家中生存艰巨,从小跟着徐文达当傍友作主子,甚是靠近信誉,仰仗定国公权势在南京锦衣卫谋了百户职位,狐假虎威欺诈讹诈,日子过得清闲欢愉。
“国难,你知不晓得这密探名录老爹从何得来?”
徐文宏接过手帕擦拭眼泪,涩声道:“人老了就是爱怀古。国难,我说到那里了——”
“未见先帝血泪抛,一见先帝心如绞。皇祖建国创业艰,赤手空拳兴皇朝。实希冀江山一统千万年,谁料社稷会瞬息倒——”
“这两样都是徐文达极其正视的宝贝,向来都是贴身保藏,连我都不让碰上一碰。”
“雅萍怔怔望着我,眼里忽地滴下泪来,抬手举起菜刀用力抹向脖颈,本来她出屋前已经做好就义筹办。”
“徐文达哈哈大笑,翘起大拇指赞道,妹子不愧是文达的好弟妇,比国公府那些享尽繁华繁华的怕死婆娘强上百倍,只是酬谢朱家恩德文达一人就已充足,文宏从小没享过朱家的福禄,用不着跟文达一起酬谢皇恩。”
“定国公不要焦急,我们跟着弘光皇爷南逃浙江,今后能够跟宋高宗赵构一样重修明室基业。”
徐文宏面色微黯,仿佛也堕入回想当中,轻声道:“徐文达名义上是南京锦衣卫批示使,向来只是挂名领俸禄不管事情,每日鲜衣怒马使性负气,出入秦淮倡寮寻欢作乐,是南京出了名地纨绔后辈,哪有才气管好庞大地锦衣密探,交给别人实在不放心,便叮咛我代为办理。”
姆妈刘雅萍在鞑子铁蹄下挥刀他杀的惨景,不由自主重新闪现脑海。
本身固然也是中山王后嗣,倒是旁枝支属,身份与定国公比拟自是天差地远。
“弘光皇爷固然昏庸胡涂,只知宅在深宫吃苦,却也晓得锦衣密探紧急非常,必须紧紧抓在手中,当时他刚在南京即位为帝,身边没有铁杆亲信,想起徐家世代国戚满门忠烈,南京锦衣卫批示使又由徐家世袭传位,必能忠谨王事用心办事,下旨封定国公徐文达为锦衣卫北镇抚使,把锦衣密探名录交给他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