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向巴旺先容道:“这位是察言司军务处蔡探长,在我年熟行下任职,办事非常精干。”
徐台生对此漫不在乎,哦了声道:“那些深山野猴整日想着造反反叛,看模样昔日沙漉社受的经验还不敷,过些日子雄师进山搜剿,总要把深山野猴杀得一干二净,再不敢起造反心机,方才称心快意。”
见已阔别黑虎税关,徐台生兴高采烈跑在最前头,不虞闻声本身群情,麻里哈骑马靠近巴旺,低声道:“巴旺大人莫要一脸苦大仇深,谨慎落在特工眼里暴露马脚。”
徐台生扫了眼挤在木栅边凝神聆听的商贩,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从东宁府通向武定里的车队都要从黑虎山通过,四周的崇山峻岭虽可容人轻身潜行,却没法照顾多量货色,明郑户官衙门对此当然心知肚明,特地在黑虎山坳险要处设下缉私税关,由一名税官领着十名税吏扼守盘问,对过往商队收取税金,查缉私运。
厚利之下必有勇夫,很多汉人商贩见锄头铁锅等平常器具进入生蕃领地就能调换豹皮熊掌等正视物品,转手倒卖当即赚取数十倍的超额利润,哪能不眼红心跳,想方设法私运夹带,只要运进山里就能攫取难以设想的暴利。
提到大哥徐台生面有得色,显是以徐国难为荣。
蔡剑雄老于侦缉天然感受非常,想起军方向来瞧不起察言司特工,见到本身白眼相加情有可原,贰内心深处也是瞧不起这帮喝酒打斗的兵油子,只是徐台生面子不能不给,干笑道:“察言司探知土蕃背叛诡计偷运弹药——”
巴旺缓缓转头望向渐成斑点的黑虎税关,眼神逐步规复平和,冰冷恨意已被埋在眸子深处。
黑虎山官道平素车辆来往连缀不断,除官家运输车队外,大多都是暗中向土蕃部族倒卖货色的私运商贩,黑虎税关税吏对此天然了若指掌,只要收足贿赂就睁眼闭眼悄悄放过,乃至暗里参与私运倒卖,暗中成为私运商贩的庇护伞。
长蛇般聚在木栅旁等候缴税过关的浩繁商贩听到私运商贩接管审判时收回的凄厉惨嚎,无不战战兢兢面如土色,恐怕下一个落到本身身上。
徐台生认出高瘦男人是军务处探长蔡剑雄,逢年过节都要到徐宅贺岁,友情固然不深却也面善,料不到竟会在这里碰到,大咧咧拱手道:“小弟奉将令回兵官支付军器,蔡大哥如何在这里公干?”
跟着明郑财务日趋严峻,税关缉查更加严苛,平素无人过问的犯禁货色动辄就被充公充公,过往商队都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