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缓缓道:“我已命令玄水堂弟兄暗中动手,毫不能让施琅为鞑子所用,毛病反清复明大计。”
语气冷厉,透着铁血无情。
仓猝稳慑心神,暗忖台湾到底在那里,竟然能被教员如此看重。
徐国难忙把切好的酱牛肉端了畴昔,笑嘻嘻道:“家里的酒刚好喝完。爹和教员先尝尝牛肉,我到村口去买。”
徐国难瞪大眼睛瞧着黑夜奔驰的马队,眸里没有惊骇,只要猎奇。
青年军官骑着闽南地区不太常见地黄骠马,刹时驰到驴车中间。马鞭微扬刚想叱问,目光定在坐在棺材上面的徐文宏身上,嗤笑道:“徐佥事,你如何坐起驴车来——”
他语含讽刺,冯锡范却毫不在乎,笑吟吟道:“国姓爷叮咛缉捕叛党吴豪,冯某只能连夜赶路,万一泄漏风声让吴逆逃脱,怎生得了。”
徐文宏面上微现怒意,转眼规复普通,淡淡道:“本来是冯锡范统领,连夜领兵赶路,想必又要升官发财。”
徐文宏不言不语,怔怔望着火把消逝在夜空当中,眼里忽又留下泪来,嘴唇嚅动喃喃自语。
陈永华伸手搀起,苦笑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徐文宏听得神采剧变,忍不住道:“如何——有这么多叛党!”
椅子吱呀一声大响,徐文宏沙哑嗓子道:“施琅确是率军复台最好人选。可惜国姓爷误信奸言,命令诛杀施琅满门,施琅身负血海深仇,哪肯为复台经心极力。”
徐国难从未听过老爹如此悲凄语气,没出处感到一阵难受,菜刀差点切到手指。
眸中精光一闪,瞧着棺材笑嘻嘻道:“本来想讨口彩,升官发财,风趣!”
精皮后生见徐文宏与冯锡范熟谙,显是国姓爷帐下高官,半声都不敢抱怨,快驴加鞭赶到徐宅,连徐国难给的半两碎银都不肯收受,驾着驴车飞奔而去。
陈永华苦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永华料不到国姓爷误信冯锡范教唆,命令诛杀施琅满门,自毁长城铸成大错。”
又是吱呀声响,徐文宏在另一张椅上坐下,苦笑道:“复甫兄何必自责,施琅蒙冤与复甫兄毫无关联,只是——”
沉声吟道:“九州生铁铸大错,答复中原恃何人。”
沉吟半晌,道:“我带得酱牛肉,你去厨房把它切好,烫壶热酒,教员陪守义兄喝上几杯。”
见精皮后生竟然吓成如此模样,徐文宏点头苦笑,刚想走进院门,徐国难忽地凑到老爹耳边,轻声道:“教员来啦!”
他说话毫无顾忌,手上马队哪个不凑趣,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震得芦荻丛中地鸟雀扑簌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