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几个红.卫.兵抓着一个用板车推着旧书筹办摆摊的大叔，大声呵叱。
爷爷一起叨叨，肉痛不已，“喜子他们收东西是对的，能留下来一些是积功德。”
“爷，几时起来的呀，馒头都做好了！中间有菜场吗？哇，另有腌的小黄瓜条，我爱吃的。”
次日，呼呼喝喝的声音把钱雪惊醒，她在睡铺上坐起，隔着窗棂就看到外头男孩子们在打军体拳了。
“上福大街，五十八号，爷爷，我记下了。”
“吃早餐啦！”
“我都没敢使多大的劲，就怕踩死了她。”
“不过，他家不是说之前开中医铺子的吗，咋家里就这么几样金饰。”另一个红.卫兵晃晃手里抓着的几样被砸扁辨不出模样的金块疙瘩。
听着这话，钱根兴渐渐松了口气，“阿雪，刚才吓得我，心跳都快了，爷爷真是老了。”
一夜无话。
钱根兴无法而笑，“好，让你熬炼熬炼，你把高师父家的地点跟我报一遍，也好有处所找，别在外头担搁，早去早回。”
钱根兴嘴里念叨着，俩人一转弯，正撞上劈面而来的一队绿戎服红.卫兵。
“有爷爷在，真好。”道贺东呼噜一大口粥，夹了筷咸菜，连连点头，“好吃。”
“好咧。”
又有人欢乐道, 恨不能顿时钻到草丛中捉上一两只。
“都起了吗，快来吃早餐了。稀粥配咸菜，另有玉米馒头。”
爷俩快走几步，进了冷巷子才慢下脚步，“爷爷，你放心，我现在都是预备党员了，他们不会来抓我的，要抓的都是富人、地主、反.革.命，我们家是贫农，成分相称好，你放心吧。”
几张长条桌子，早被钱根兴擦得洁净，上头放着两大陶盆稀粥，另有两篓子馒头。
她何曾想到，另有一天，转遍集市竟连个好一点的苹果都买不到。
“哈哈，还不是被你踩的。”
“甚么号来着，对，五十八号，我还记取……”
“阿谁玉镯子还不错，可惜一榔头下去，他.妈的全碎了，都不如砸张凳子带劲。”
最后一间配房内，钱根兴穿戴个褂子，笑呵呵呼喊道。
“古刹道观就是鬼的克星，是最洁净的处所，不会有鬼的，你放心睡吧。”
回到道观后门，还听得远处吵吵嚷嚷，天下不温馨了。
探听着尚福街，一起往东行去，垂垂的，路边的房屋稀少宽广起来，不时可见院墙内浓绿团团，姹紫嫣红，蜂飞蝶舞。
“太好了。”孩子们喝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