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夏老太太的面,谁也不敢提起夏老太爷,谁提起,夏老太太都会翻脸。
这不,轻飘飘的,曾氏就挑动了夏老太太心中那根刺。
“一开端,我还觉得是哪个寺庙的钟声敲的声音太大了,才会传到都城来,可接下来……我……我婆婆二话不说,就让身边的婆子拽我起来,然后逼着我换下嫁衣,你说,我这还没拜堂呢,就换下嫁衣,还是从里到外,都得换下,且还得穿上素净的衣服。”
虽没有个真凭实据,但夏老太爷这行动,就相称于热诚了夏老太太,让夏老太太面上无光。
夏老太太冷着脸坐下,眼神阴恻恻的扫了一眼劈面的楚老夫人。
因是国丧期间,小两口不敢穿红色,只穿了身一样的浅粉色衣服,衣服上也没绣过量的花腔,王大少爷身上的,只简简朴单的绣了一个衣边,而夏梓晴的衣裙,只在胸口上绣了一丛黄白绿的牡丹,连红色的都没有。
说着,就低声叮咛了身后的婆子一声,然后和王大人就坐在了正中间的两个上座。
……
刘氏见女儿委曲,想要为女儿出头,却被夏老太太扯了一把,
她跟夏梓晗吐苦水,也只是想着让夏梓晗和曾氏为她撑腰,能从王家那边讨到一些好处。
曾氏身为女人,也晓得夏老太太这很多年在夏家扛着这名头,日子不好过,可谁让夏老太太不诚恳,先挑衅她,她也不是一个软柿子,就任由夏老太太捏扁搓圆。
这婚期,是王家人订下的,若不是订了这么一个不利日子,她能被人当作笑柄么?
夏梓晴本就感觉委曲,见夏梓晗不为她出头,她就更感觉委曲,悲从中来,俄然嗷的一声,大哭起来,“二妹……我的命好……”苦啊。
本应当大红大喜筹办的丧事,硬是被国丧期冲撞的没有一点儿喜庆的感受。
就连嫁给王家大少爷,也是不甘心。
“能嫁进王家,做王家媳妇,是大姐的福分。”夏梓晗沉着的打断她的话。
“你都不晓得,那日,花轿还在街上,都城就乱了,到处都是吓得惶恐失措的百姓,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乱闯,还冲撞了迎亲步队,我坐在花轿里,花轿都被人撞的颠三倒四的晃了好几下,手上的苹果都掉了,滚出了花轿,我就猜啊,本日必定不是一个好日子。”
但谁都晓得,夏老太爷不肯意待在夏家,萧瑟夏老太太,这此中必然是出了甚么事,不然,一家之主,不会无缘无端的总不在家,还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