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遇……”冬梅喃喃反复着这三个字,浮泛无神的双眸凝起一丝焦距,茫然道:“来得及吗?”
“赵氏族人究竟犯下何错,要招来如许的灭门之祸?”寂静人群中俄然传来一个质疑的声音,紧接着更多的声声响起,皆在诘责卫太后杀赵氏一族的来由。
冬梅跪在刑台边,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只能沙哑地干嚎着,在又一个赵氏族人被杀后;尹秋踩过满地鲜血,来到冬梅身边,神采冰冷隧道:“下一个时候要斩的将会是你方才满月的侄子与侄女,也是赵氏三族当中最后的血脉了,冬梅,你基若不想他们也身首异处的话,这是最后的机遇了。”
“别怕,非论鬼域还是何如,姑姑都会陪着你们一起走。”冬梅俯身在他们光亮如玉的额头轻吻着,下一刻,她的目光绝决而狠厉,俄然奔上刑台。
魏敬成那里敢说实话,想要与之前一样含混对付,但是这一次,百姓对他的忽悠并不对劲,步步紧逼。
氛围中本就浓烈的血腥气又浓厚了几分,令人几欲作呕,尹秋神采青白丢脸,她没想到冬梅性子如此之烈,宁肯抱着孩子一起死也不肯叛变陈太妃。
正在为如何向卫太后交代而头疼的尹秋,并没成心识到一个更大的危急已经呈现在身边。
“不必,璇玑必然是在穆王府里,有那么多禁军看管着,她插翅难飞。”东方洄捧起浓茶喝了一口,冷声道:“朕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多年来,死在斩刑台上的人不知凡几,所斩的要不是赃官贪吏,要不是江洋悍贼,皆是罪有应得,唯独这赵氏一族的罪过,一向含混不清,再加上冬梅临死前的那番话语,将他们内心的怜悯与公义激了出来。
赵氏族人,每一个死时都大睁双目,他们至死都想不明白,明显多年来一向循分守己,从不做犯法之事,为何朝廷要杀他们,乃至连方才满月的冲弱都不肯放过。
“灭族之恨,屠亲之仇,我赵冬梅身后必当化身厉鬼,索你们性命!”说完这句话,冬梅抱着两个孩子拼尽满身力量往鹄立在刑台一角的玄色巨柱上撞去。
尹秋见状在魏敬成耳边低语几句,后者连连点头,大声道:“赵冬梅罪犯欺君,谋逆犯上,理应诛赵氏九族,太后顾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法外开恩,只诛其三族,赵冬梅不知戴德,还满口胡言诽谤太后,可见其心肠之暴虐,尔等速速散去,莫要受她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