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夜喝了一口碧绿的茶汤，一股暖流由喉至腹，说不出的舒坦，他咂一咂嘴，道：“大哥把他当兄弟，他可没把我们当兄弟，没少公开里使绊子。”
“是。”张启夜还未从刚才的惊骇中缓过神来，不敢多言，唯恐一个不谨慎又说错了话。
张启夜四下看了一眼，小声道：“大哥，我们要不要送他一程？”
张启夜精力一振，赶紧道：“大哥您想，老四此次固然办砸了差事，但他有国师护着，父皇又一向视国师为股肱之臣，难保不会看在国师的份上饶过他，可他如果死了……”他阴阴一笑，“国师就算有通天之能，也无可何如。”
“你也不想想，国师凭甚么晓得天下事，得‘天机’之名？靠得还不是父皇一手建立起来的谍报网，这个谍报网既可觉得国师所用，当然也可觉得父皇所用。”他看了一眼暗沉沉的窗外，缓缓道：“说不定这会儿就有人在内里盯着，只要我们稍有一步踏错，就会招来弥天之祸！”
只吸了一口气，那人便感受内息一阵动乱，有一种功力不稳的感受，仓猝掩开口鼻，“这烟不对。”
张启夜眼皮快速一跳，不安地看着四周，“难不成父皇在这里另有耳目？不……不至于吧？”
张启夜听得盗汗淋漓，心中又惊又怕，好一会儿，他举袖抹去额上的盗汗，颤声道：“还是大哥考虑殷勤，不然坏了大事还不晓得。”
张凌霄挑一挑详确却不失豪气的长眉，“你想如何？”
张启夜想不出眉目，谨慎翼翼地问道：“不知大哥说得是哪一句？”
张启夜豁地一惊，连连摆手，“大哥您想到那里去了，大哥对我恩重如山，就算借我一百个胆量，也千万不敢做半点对不起大哥的事情。”
东凌选立储君的法则与其他诸国分歧，不立长不立嫡，任由诸皇子相互合作，从当挑选才气与功劳最为出众的那一个，以是“手足”二字，在东凌皇室后辈之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张廷霄盯了桌上罩着八仙过海灯罩的红烛，缓缓道：“你忘了父皇的话？”
张凌霄把玩着略有些粗糙的盏盖，轻笑道：“久闻神机营之名，此次恰好能够见地一下，看是否定真更胜影军团一筹。”
“不晓得？”张廷霄点头轻笑，“老二啊老二，你真是将父皇想得太简朴了。”
几人摸黑来到垂着纱帐着床边，十三隔着帐子轻声道：“娘娘醒一醒！”
“晓得就好，可否活着走出这间堆栈，就看他本身的造化了。”说到这里，一抹阴寒的光芒自眼睑中流过，“若我猜的不错，他们彻夜就会脱手，等着看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