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甚么啊,说你不想老四即位还是说老五偷听了他们说话?这事如果被父皇晓得,有你好受的。”张廷霄刮了他一眼,冷声道:“与你说了多少次,遇事多动动脑筋,偏你就是记不住。”
曹三公子心中一喜,昂首道:“这么说来陛下是承诺了?”
“自从璇玑公主去了北周后,萧若傲一向寝食难安,唯恐北周大肆进犯;此次得知东凌劫走璇玑公主,与北周反目,以为两国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了,以是才会提出缔盟。”顿一顿,他又道:“退一步说,就算萧若傲真有异心,也有父亲在,以是陛下大可放心。”
“不错,如许应当能够避开父皇的耳目。”张廷霄探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待后者一一应下后,他神采凝重隧道:“奉告曹三公子,如果曹氏一族还想回东凌的话,就必然要劝父皇承诺此次缔盟;别的……明儿个我去越夫人那边走一趟,后宫诸妃当中,她是最能在父皇面前说上话的。”
凌帝看似浑浊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隐晦的精光,“朕自有主张,你且退下吧。”
张廷霄再一次点头,“老五在父皇心平分量太轻,开口也没用,反而会弄巧成拙,令父皇起疑。”
曹三公子恭敬隧道:“臣来襄月城已稀有日,不知陛下对缔盟一事考虑得如何了?”
张启夜连连点头,随即道:“那我们是不是明儿个一早就禀告父皇?”
“臣叩见陛下,陛下圣安。”在殿门关起后,曹三公子重新大礼参拜,而他的自称也从“西楚使者”变成了“臣”。
张启夜又提了几位朝落第足轻重的大臣,皆被张廷霄一一否定,不由得负气道:“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到底要谁去说啊?”
张启夜精力一振,“那明日……”
凌帝微微横了他一眼,“你很但愿朕承诺吗?”
“朕晓得你父亲忠心。”凌帝点头,神采甚是欣然。
“这倒也是。”凌帝点点头,道:“算起来,你父亲去西楚已有二十余年,这二十几年来,朕一向没再见过他,甚是驰念。”
“好,我晓得了。”张启夜应了一声,当即随管家拜别,趁夜色悄悄来到驿站,在内里逗留了一个多时候方才出来,他与曹三公子说了甚么,谁也不晓得。
凌帝固然身子骨日渐衰弱,但还是对峙日日临朝,这日也不例外,斜倚在龙椅上,悄悄听着群臣奏事,偶尔说几句话,久病缠身的他中气不敷,说得也极是迟缓,但每一个字都无人敢辩驳,因为哪怕再轻再微小,也是帝王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