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张启凌低低喃语了一句，和顺在眸中无声流转，“她如何样了？”
这两个字落在赵佶耳中，如同好天轰隆，一把攥住大夫的衣衿，脸孔狰狞地吼道：“不成能，他刚才还在说话，如何能够死了，救他，快救他！”
内里响起短促的脚步声，继而一名中年人奔出去，赵佶见到他，吃紧道：“他腹部被刺了一刀，流了很多血，快救他！”
“既是做了，又何必怕人说。”说着，张启凌冷冷一笑，“东方溯竟然宠任这么一个奸妃，看来也是昏庸之辈！”言语间，他双手动了一下，带着连续串“叮叮”的声音，直至这个时候，十九方才发明，他双手双脚都被绑着一条粗如儿臂的铁链。
十九蹲下身子，目光定定地盯着张启凌，“娘娘很感激你，若非你捐躯相救，她与二殿下难以活着回到金陵城，但是现在你的存在，已经风险到了娘娘，以是……。”她俄然身子前倾，紧紧抱住张启凌，在他耳边低低道：“只能对不起了。”
张启凌吃力地笑一笑，“早在金陵城外，我就该死了，现在得知她与阿难安好，足矣，只可惜……”他目光更加暗淡，如同疾风中随时会燃烧的蜡烛，艰巨地伸脱手，望着虚空中的某一处，“不能再见……一面。”
十九横了笑而不语的赵佶一眼，讽刺道：“这位但是金陵城中鼎鼎驰名的赵候爷，当今惠妃娘娘的父亲。”
“该死！”赵佶气得浑身颤栗，一掌甩在十九脸上，他如何也想不到，十九会俄然行凶，张启凌如果死了，他们赵家就完了！
“可不就是我们这位惠妃娘娘，雇佣杀手冒充东凌影者在金陵城外行刺，企图禁止娘娘回宫，诡计败露以后，又以你的性命威胁，真真是卑鄙到了顶点。”
十九淡淡道：“娘娘已经回宫，统统皆好，只是有人操纵你来威胁她。”
十九哂然一笑，目光漫过倒在地上的张启凌时，心头微微一颤，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恨意，反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如同大雪初霁的敞亮日光，竟是非常的暖和。
十九冷静相望，“你不恨吗？”
“我毁了她的家国，她让你来取我性命，很公允，我与她……”鲜血的流逝，令张启凌眼神垂垂涣散，“终是……互不相欠了。”
赵佶顾不得理睬她，疾步冲到张启凌身边，紧紧按住伤口，试图禁止那触目惊心的鲜血，面具人敏捷分开，想是去叫大夫了。
十九伏在他肩上，如同恋人之间的密切相拥，“你这般爱重娘娘，想必不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