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雪问得轻描淡写,仿佛是在问一件再藐小不过的事情,但是话中森寒之意,如利刃出鞘,令章廷芳汗流浃背,褪尽赤色的双唇不住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容氏一脸难过隧道:“我们这么多人当中,太后最看重的就是贵妃娘娘,您现在却说如许的话,岂不伤太后的心。”
慕千雪不睬会她,目光深深地盯着陈太后,“到了这个时候,太后还要一错再错吗?”
不知过了多久,有寂冷的声音在殿内缓缓响起,“贵妃的故事很风趣,但故事始终只是故事,不会变成究竟。”
“是!来人!”秋月言语间透着一丝镇静,是啊,就算慕贵妃看破了他们的打算又如何,陛下不在宫中,统统都是太后说了算,只要太后说不是,那就必然不是。
陈太后悄悄一笑,在这风雪凛冽的深夜里听来格外刺耳,“说了这么久的故事,该入正题了。”说着,她瞋目于秋月,“暗害皇嗣,构陷嫔妃,当治何罪?”
“撤除太后不想见的人。”不知从甚么时候开端,慕千雪开端改称陈氏为“太后”,透着一种无言的疏离。
秋月轻视一笑,“奴婢劝贵妃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以免罪上加罪!”
“卫氏虽已毁灭,但太后内心那根刺还在,对皇后自是各种不喜,但太后最不想见的人……还是臣妾。”
“您本筹算在陛下出征以后,就诬告臣妾暗害容朱紫龙胎,暗害皇嗣是宫中第一大罪,到时候臣妾这个贵妃之位,必定不保。可您如何也没想到,陛下早有防备,先一步将臣妾送到了畅春园,令您无从动手;可惜,这并不能让您放弃废黜臣妾之心。”
“是故事还是究竟,太后心中清楚不过。”慕千雪清楚看到陈太后眼底凛冽锋利的杀机,轻吸一口气,再次道:“太后容不下的何止是臣妾,另有您的亲孙子。”
很快,几名孔武有力的寺人回声走了出去,筹办将慕千雪带回漪兰殿,夏月伸手拦在慕千雪身前,喝斥道:“我家主子乃是陛下亲封的正一品贵妃,你们谁敢无礼!”
陈太后捻动手里的沉香佛珠,淡然道:“你说皇后?”
相视半晌,慕千雪忽地灿然一笑,光彩四射,令人不敢直视,“太后真觉得,陛下不在,您便能够将后宫变做一言堂吗?”
“本宫看谁敢!”慕千雪冷然盯着那几名又要往这边走来的寺人,目光寒厉强势,盯得他们不敢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