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凌手指“笃笃”叩在沉重的桌案上,半晌,他道:“城门是从甚么时候开端封闭的?”
本日一早,蓟城确切封闭了城门,城中兵士也比常日多了数倍,正在挨家挨户的搜索刺客,行刺一事,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多谢王丞相。”在送走王谦后,张启凌唤过张进,“你去内里探听一下,看是否真如王谦所言。”
张启凌眼眸微眯,冷冷吐出四个字,“他在扯谎!”
“当然,老夫已经传令京兆府,让他们尽力搜索刺客下落,四方城门也都封闭了,量他们插翅也难飞。”说着,王谦又道:“驿站这边,老夫也加派了人手,张相尽管放心住着。”
“不错。”张启凌也不坦白,“缔盟一事,丞呼应当也晓得了。”
“还记得他提到行刺的第一句话是甚么吗?”
张启凌盯着王谦一口未动的茶水,不知在想些甚么,“我也说不上来,查清楚一些老是没错的,去吧。”
“盟是必然要结的,但不必急于一时。”王谦浅笑道:“越急显得我们越被动,以是无妨拖上几日,让他们急一急,也幸亏缔缔盟书时,争到更多的好处。”
“明天一早。”
张启凌眉头微微一蹙,“不敢,老丈是……”
“应当是为了迟延时候,至于来由……我一时还想不到。”
“关头就在于‘昨日’两个字。”张启凌微眯了双眼,冷声道:“既要请我入宫,那必然是白日,行刺倒是在夜里,底子就是前后冲突。”
“不错不错。”燕帝连连点头,赞成道:“还是丞相想得殷勤。”顿一顿,他又道:“那依丞相所见,拖上几日为好?”
“梆!梆!”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已是二更天了,张启凌微微推开窗子,王谦派来的兵士就在内里,从房门到驿站门口,守了好几层,日夜轮守。
张远心机一动,小声道:“张相思疑他扯谎?”
“我们……”张远刚说了几个字,立即被张启凌打断,“这是应当的,就等燕帝伤情好转以后,再缔缔盟书;摆布已经来了,也不急于一时。”
燕帝对劲地点点头,“好,朕明日就召张启凌入宫,缔缔盟书。”
“本来是王丞相,久仰久仰。”如果说在燕国谁最在名,那毫不是燕帝,而是面前这个王谦。
“如果是白日行刺,昨日就该封闭城门了,又岂会比及本日。另有……”张启凌负手走到窗前,窗外树影动摇,看起来有些张牙舞爪,“如果真有西楚刺客,他们应当更急着缔缔盟约,寻觅一个背景才是,但他们并没有;相反,在我承诺多留几日时,王丞相较着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