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獗！”燕帝更加愤怒，瞪了他道：“你真觉得朕不会惩办你吗？”
“陈一敬始终是一品大员，没有陛下喻旨或者确实的证据，就算是老夫，也不便直接冲进府里抓人。”王谦脸孔阴沉的说着。
燕帝斜倚在榻上，目光冷冷掠过张启凌，落在陈一敬身上，“你可知罪？”
以陈一敬的技艺，要避开快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他却生生受了这一砸，当即头破血流，“臣死不要紧，要紧的是陛下和燕国百年基业！”
好久，燕帝终究回过神来，顺手抄起枕连用来安神的快意掷到陈一敬头上，气急废弛地吼道：“混帐东西，朕杀了你！”
“陛下。”陈一敬痛声道：“臣一人死不敷惜，可如果因为陛下一时之失，毁了燕国百年基业，敢问陛下，您要如何去处先帝，去处列祖列宗交代？！”
武将仓猝道：“可他擅自窝藏北周使者，这是统统人都瞥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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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气得浑身颤栗，指了他半晌说不出话来，王谦在一旁道：“陈一敬，你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陛下贤明神武，只会令燕国越来越好，岂会向你说的那样！”
“丞相贤明。”面对武将的恭维，王谦笑一笑，将双手拢在袖中拜别，一片六棱雪花从夜空中飘转而落，成为蓟城本年夏季的第一片雪。
一向站在中间的张启凌俄然开口道：“张某传闻燕帝遇袭，身受重伤，没法缔缔盟约，现在看来，倒是中气实足，并无大碍。”
王谦恻目盯着他，冷冷道：“你嫌老夫费事还不敷多是吗？”
“你……你……”燕帝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他蓦地一摆手，厉喝道：“来人，把他拖下去重责四十杖，然后关入天牢！”
“我呸！”陈一敬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指了他道：“王谦，你可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有勾搭西楚，叛变陛下吗？”
王谦大要谦恭刻薄，实则是一个龇牙必报之人，此次受了这么大的尴尬，自不会善罢干休。第二天一早，他便入宫见燕帝，老泪纵横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免不了添油加醋，曲解是非。
“派人扼守住这里，不准任何人收支；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为了庇护他们安然，毕竟……”王谦笑意深深隧道：“刺客还没抓到呢。”
“陈将军是可贵的忠臣，燕帝殛毙忠臣，怕是要让天下民气寒了，还望燕帝三思。”
“窝藏？”王谦嘲笑着道：“老夫问你，张启凌是杀人还是放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