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太后！”予恒咬着说着，眼底有阵阵伤痛，他固然悔恨秋水的欺瞒，但到底曾经爱过，还是那么的刻骨铭心，现在看到她命不久矣，自是心中难过。
“予恒。”耳边传来东方溯的声音，予恒晓得他的意义，收回击负在身后，从张进的角度看去，恰好能够瞧见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罢了，起来吧。”沈惜君本来成心训责几句，但看到他胡子拉渣的蕉萃模样又心有不忍，再加上阿紫阿兰两个从旁劝说，更是不忍再苛责。
予恒冷哼一声，“除了太后，在这金陵城中，另有谁会想要你的性命。”
“我被派到你身边的企图，是让你们北周内哄四起，朝堂不宁，只要我活着一刻，就必须负着一刻任务，结婚如是……招认亦如是……”
东方溯眸光一动，一个名字跃然于心头，“萧若傲？”
东方溯冷冷盯着她，半晌，缓缓道：“你在包庇她！”
东方溯对她的话不置一词，“那你倒说说，是谁派你来的。”
“儿臣有眼无珠，不但识人不清，还频频顶撞母后，实在罪该万死！”予恒跪在长信殿中，在他面前坐着沈惜君。
一种无形的威压伴跟着暗影将秋水覆盖，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连血流的速率都仿佛慢了一些，她能感遭到本来贴服在皮肤上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你！”予恒听得气结，一把捏住秋水苗条的脖颈，咬牙道：“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见沈惜君久久不语，阿紫轻声道：“娘娘，齐王殿下已经知错了，您就谅解了他一回吧。”
秋水被掐得说不出话来，但从她的神采上能够看出，予恒这句话并不能威胁到她，想想也是，她本就是将死之人，又如何会惧死。
予怀沉默不语，他能听得出秋水话里的绝望，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不一样！”秋水冲动地叫着，“我用忠苦衷他，他却用戒心防我害我，我不甘心，不甘心！！”
秋水听到他的话，微微昂首，吃力隧道：“不是……不是太……太后！”
东方溯轩一轩长眉，“这么说来，杀你的人，是你仆人派来的？”
予恒听到了她的话，紧紧咬着牙，直至秋水咽下最后一口气，都没有说一个字，他爱秋水，但……他做不到谅解！
东方溯走到秋水身前，投落一片暗影，“既然已经撒下了谎，朕和齐王也都信赖了，为甚么还要去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