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来了。”
静芳斋的宫人看到沈惜君深夜前来，非常不测，看到她要出来，从速拦住，“太后已经歇下了，皇后娘娘明日再来吧。”
今早阿紫还活生生站在她面前，伸谢犒赏，她还叮咛阿紫不必急着回宫，在家中住上一夜。这才畴昔几个时候，一个大活人就没了？
“谢娘娘谅解。”冯川又行了一礼，方才回身入内，殿中烛火多数熄了，只要零散一两枝还燃着，甚是暗淡。
江越面色一正，拱手深揖一礼，“臣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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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沉寂无声，好久，一只手自帘后探了出来，冯川赶紧上前打起帘子，扶陈太后坐起来，后者蹙眉道：“她来做甚么？”
先是予恒，现在又是阿紫，予怀……他真的疯了吗？
千雪出征之前，她答允过，会好好照顾予怀，现在弄成这个模样，她真不知要如何跟千雪交代。
在将谕令交给黄九后，她走到江越身前，诚心肠道：“江尚书在朝中德高望重，可否请您与黄九一道去各位大人府中，共传谕令？”
没等她说下去，任母已是抬起尽是泪痕的脸庞，一字一字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阿兰早已是泪流满面，她与阿紫十来岁的时候，就在一起，同吃同住，比亲姐妹还要亲，两人乃至约好，一辈子不嫁，将来老了，就俩姐妹相互照顾；言犹在耳，人却已经……
望着乌鸦鸦跪了一地的世人，沈惜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统统来得过分俄然，俄然到她一点心机筹办也没有。
奇特，这么晚了，她来做甚么？
“主子岂敢禁止娘娘玉驾，只是太后已经歇下，您就如许出来，实在有些不当，还是让主子出来通禀一声，总得让太后换衣吧。”
这八个字，把沈惜君嘴边的话悉数堵了归去，从阿紫死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隔了半晌，帘后传来凉沉的声音，“何事？”
沈惜君停下脚步，冷冷道：“你也想禁止本宫？”
“主子！”阿兰悲鸣一声，跪下道：“阿紫死得好冤，您必然要为她做主！”一同跪下的，另有黄9、黄十以及暖阁里的每一个宫人。
冯川来到垂落的鲛纱帘前，小声道：“太后！”
“不必了。”沈惜君冷冷回绝，“臣妾本日读到一句话，不能尽解其意，臣妾听闻太后读尽千书，博学广闻，故特来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