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旨的时候, 陆锦惜便对这旨意的内容有所预感了。
头一个给盛宣看,以后再由盛宣递给陆锦惜查对。
陆锦惜虽没睁眼,可也猜得着她是如何的神态,当上面上笑意深了些,只问:“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三年多了,我上一回还听盛二爷夸你邃密,聪明,会筹算,是个做买卖的料。你要真对这些感兴趣,不如我送你去盛隆昌学一学,将来从不从商倒是其次,好歹在服侍人以外,学些用饭的本领。”
“收好吧。”
她抱动手炉,换了个姿式,让本身躺得更舒畅,闭上眼睛淡淡笑道:“匈奴可没有甚么过年的说法,对他们来讲到那里都一样。现在大夏物候好,但这季候也没甚么商货好带,以是他们还要在这里留到来岁开春时候,等着把大夏的东西带回匈奴去卖呢。等气候好了,再返回都城来。”
里屋设了暖炕,伴计们早将热热的茶水端了上来,陆锦惜落座在左边,盛宣便落座在右边。
指尖停在那“两”字上,压得实实的。
而朝中诸多庆典典礼, 都要看命妇的品级。
对着陆锦惜,他也不坦白,面色模糊凝重起来,道:“是上回走匈奴的时候,我手底下一个押货的伴计听一个在匈奴王庭里当过差的人说的。本来老单于就是年龄已高,可毕竟人还活着,以是这些年王庭内斗严峻,局势好歹还稳得住。但前几个月就有流言传出,说老单于要不可了……”
风铃顿时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小嘴都不大合得上了:“夫、夫人,这……”
陆锦惜面上的神情毫无马脚,同时也给中间的风铃递了眼神。
陆锦惜客气了两句:“您谈笑了,是我们大夏现在国运昌隆呢。多劳公公您大寒天里跑这一趟,只是不知本年除夕宴这是甚么环境?”
陆锦惜也瞥见了。
陆锦惜上来,略略点头,算还了一礼,便同他一道往商号前面的账房走去。
新修起来不久的盛隆昌都城分号,还透着几分极新的感受,统统看着都是光鲜的。
顾承谦那拄着拐杖的身子,看上去又伛偻了几分,衰老的眼底又多了几分浑浊,只转过身去,对万保常道:“走吧。”
眼瞅着年关,又到了算分红的时候了。
现在盛隆昌日大,分号也多了很多。
本日伴跟着圣旨一道下来的, 竟然还赐了除夕宫宴?
“那可真是大丧事,大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