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是薛况,便堂而皇之带着那甚么廷之进京,然后假借共迎这破小孩儿即位为名,先逼你卸掉都城设防兵力。毕竟这破小孩儿在我手上。接着还不简朴吗?没了兵,想如何弄死你就如何弄死你。”
顾觉非坐在正中。
“薛况身处于进退两难当中,七皇子表面不显,却很有内秀。涿州那边有甚么风吹草动,或者民气变动,他想必也能发觉一二。他本就无所依仗,统统都仰赖于薛况的决定。如此一来,心中必生猜忌。而这猜忌,便是我最好的机遇。”
只是他也不在这话题上延展太多,只抬起眼眸来,看向了方少行,笑问道:“若方大人是薛况,会如何决定?”
顾觉非没有否定,只听得陆锦惜这话里仿佛还藏着点别的意义,一时已猜着一点甚么:“看来,夫人是有些设法?”
他说到这里时,闻声了叩门声,接着便见陆锦惜带着几名下人端来了茶水和糕点,因而站起家来,从她手中将那新沏好的、属于本身的那盏茶接了过来,话语却未停止。
话说到这里,蔡修猝然地一惊。
而阿谁时候……
昔日萧廷之是甚么也不会说,甚么也不会问的,乖感觉像是梨园子里的提线木偶一样,但本日要议的事,倒是他连听都不能听的!
统统人看着顾觉非那一张云淡风轻的脸,心内里这时才生出了那种难以穷尽的奥妙。
七皇子萧廷之在他手中,不过是一面盾牌,一具傀儡,本不过任由他摆布罢了。
孤窗小筑临水,夜内里二楼的窗开着,有冷风从内里吹出来。这屋内里一干等人,都半点困意没有,复苏得很。
只是分歧于世人的恍然与赞美,她倒是眉梢微微地一挑,神情里很有几分奥妙,略一游移,还是问道:“这是想策反萧廷之,釜底抽薪?”
“好一条暴虐的战略啊……”
他很有些害怕地摇了点头。
但大伙儿也不管他。
这一名先皇遗留于世的七皇子,就在左下首第一把椅子上正襟端坐,默不出声。
季恒打量了摆在本技艺边案上的糕点一眼,用仅余的左手拿了一块起来,可又俄然想到了甚么,皱起了眉头。
旁人倒也罢了,方少行是吊儿郎当,一副听得很无聊的模样。只将一条腿抬了起来踩在椅子上,两手搭着扶手,半蹲不坐,脑袋靠着椅背,两眼朝上看,也不知有没有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