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没一会儿我听到了小慧在叫我,睁眼一看她的脸被压在玻璃窗上。
五官已经变形了,看得出来非常痛苦,我赶紧跑到窗户面前问她如何了,如何返来了。
定定神我勉强吐出几个字,你,你看到的灭亡现场是如何的?你在故乡相隔甚远,如何能够会瞥见啊?
本来觉得我这番安抚必定能起到感化,没想到柳婶一个劲儿点头说,不,我看到了灭亡现场,她,她已经被河水泡的发胀了,她回不了家了。
我哇啦哭出了声,说好,妈会给你很多钱的,苏婉有的我也会给你,咱不比她差。
直到前面呈现一条河道,小慧终究停下了脚步,悄悄回身看着我。
想到这我赶紧握住她的手,说没事,小慧姐没有死的,她被救活了。
就在我觉得她必定不会开口了,她却嘴唇爬动着,气若游丝地吐出了几个字。
但是,我不甘心,我都这么不幸了,为甚么老天爷还不放过我?
小慧,你这是如何了?你到底想让妈来看甚么啊?
妈,妈,你别过来,好吗?
眼神里有痛苦,有不甘,更有气愤,异化着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我在给小慧烧钱啊,这孩子命比黄连还苦啊,跟着我就没享过一天福,过过一天好日子。
说着我往前走去,想抱抱我不幸的女儿,想带她回家。
这调子很尖很刺耳,但听着有几分耳熟,我吃力地展开了眼睛。
呜呜,你不晓得母女连心啊,她身上流着我的血,必定和我有感到啊。
柳婶,你,你在这里干甚么?
我对不起这孩子啊,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抽泣声,很低,很低,仿佛在尽力压抑着情感。
小慧嘴角扬起一抹苦笑,说别傻了,我爸舍不得苏家给的钱呢,我必定是当苏婉的玩物,随她笑而笑,随她哭而哭,这就是我的命啊。
我内心一个格登,这会儿终究看清楚了对方是谁,不是小慧姐妈还能有谁?
到了早晨,吃完饭眼皮子就直往下掉,以往我从没有这么早就困乏过。
我只感到脑筋里一片空缺,甚么叫她看到了灭亡现场,小慧姐明显就没有死啊。
手,渐渐垂了下去,眼神定格在了某一处,统统的认识垂垂离我远去了。
我只感到她的神情很焦心,行动很迅捷,我几近使出了满身的力量才勉强能和她保持一米开外的间隔,不至于跟丢。
你别怕,那只是梦罢了,梦境和实际都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