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绩悄悄点了点头,旋即叹了口气道:“你转头帮我奉告他,倘若我真出了甚么事,家里就交给他了,丘神绩帮他做了新的身份,只要上边不细查,应是无妨的。”
秦非烟沉默了半晌,神采并欠都雅,过了半晌,这才道:“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吗?”
李泰想了想了,道:“儿臣细想了一番,这陆绩所犯的大罪不过三条。其一是擅杀罪臣长孙敛,不过父亲既已给过他一道密旨,令他随机措置,何况长孙敛通敌卖国的证据确实,这条顶多算是措置不当,无甚大碍。其二是冲撞朝廷重臣府邸,但他却从刺史府中抄出了王岐私藏的贡品,至于他是不是提早就已获得了动静……这也不好说。”
李承乾和李泰相视一眼,倒是各怀心机。
陆绩又咽下了一个饺子,这才咂嘴道:“这常日里与报酬善、当真办差,那是有回报的好吧。这马大人本来就是我的老下属,戍卫衙门里的几个校尉我也很熟,照顾一下那是很普通的。”
“父皇。”李承乾心中愁闷,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李世民一句话给噎了归去。
李泰抽暇瞥了一眼神采乌青的李承乾,心中喜意更胜。
李泰微微点头道:“依儿臣所见……现在要被杀头的是阿谁陆绩,我们何必比他还焦急,不如先削官罢爵,把他关进大理寺里待上几年磨磨性子,要想体例自救,那是他的事,父皇你说对吗?”
噗嗤一笑,秦非烟跟着缧绁的木栅冲他招了招手道:“快过来吧,饺子都快凉了,从速吃。”
秦非烟眼圈一红,泪珠姗姗落了下来。
“那依青雀看,朕该如何惩罚这个陆绩?”
腊月二十九。
“你如何来了?不是该过年了吗?”陆绩颇觉不测。
李泰心头一喜,遥遥冲李世民一施礼,他固然胖,但倒是统统皇子里最能察言观色,也最有学问的一个,每次都能摸头李世民的心机和设法,李世民深喜李泰,毕竟还是有启事的。
李世民眼睛一亮,拍着桌案大笑道:“哈哈哈,青雀说的是,要被措置的人又不是朕,朕何必为了这个小混蛋焦急,就按青雀说的办!”
“那他私调官兵、滥用权柄呢?这但是鄙视皇威、谋逆造反的大罪,岂能宽恕?”李承乾拂袖怒道。
“这里……”陆绩环手指了一圈,苦笑道:“这里能叫神仙般的日子?哪个神仙这么不利?”
甚么?
秦非烟悄悄把食盒放下,笑道:“恰是该过年啦,我担忧你在内里的吃不上甚么好东西,特地给你带了些吃食和棉衣,另有饺子。不过我发明……你这间牢房倒是和人家的辨别挺大呀,床铺被褥都是新的,另有火盆、书卷,的确是神仙过得日子。早晓得我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