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是大理寺缧绁了,金吾卫衙门四通八达,缧绁老旧守备不严……”纥干承基说着说着,俄然明白了李承乾的意义,小声问道:“太子您是说……”
张玄素也是高慢的人,痛心疾首地摇点头,没再说话,而是狠狠瞥了身侧的纥干承基一眼,冷哼一声,也不再理睬坐在案上的李承乾,负手忿忿出门而去。
明显孤才是太子!可到头来,有人虎视眈眈孤的位子,父皇看孤向来都不扎眼,就连戋戋一个县子……都不将孤放在眼里!孤……到底还是不是国之储君!
李承乾已忍耐多时,张玄素这一番话是完整将他惹怒了,当即皱起眉头:“够了!张先生此话言重了吧,纥干承基乃是我东宫侍卫,甚么江湖宵小?孤东宫这大门为有才之人敞开,先生若感觉这是一滩浑水,委曲了您,您大可像其别人一样往越王府去,不劳你教孤如何做太子!”
“彻夜……是孤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遇。”
李承乾在桌案前踱着步子,很久,这才停了下来,盯着桌案前的纥干承基道:“孤问你,金吾卫衙门和大理寺缧绁比起来,哪个防卫更周到?”
李承乾回过了神来,看着殿中满面喜色的张玄素,强压下了心中的一口气。
“张先生,些许小事儿罢了,何必如此大动肝火,父皇只是因为汉王叔的事儿生了气,这才迁怒到了我的身上……至于父皇罚先生的俸禄,转头孤便让属官三倍还于先生。”李承乾不耐地挥了挥手。
李承乾冷哼一声,乌青着脸道:“哼,李君羡……莽夫耳,金吾卫大将军的身份特别,他决然不会参与孤和越王之争的,那么给他出这个主张的,定然是那陆绩无疑……如果在大理寺便好了,孤只需求交代尹阙一声,便能够让这群贼子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殿下,你究竟有没有在听!”
“证据,证据,证据!”李承乾俄然拍着桌案呼啸了起来,暴怒道:“这件事没留下证据又如何,贩官案呢?唐敏之呢?李元昌呢!他们会不会攀咬孤!张思政是个废料,他养的那群人也都是废料!孤花了那么多钱养他们,他们竟然连一个唐敏之也除不掉!”
为甚么……为甚么……
纥干承基硬着头皮小声道:“大理寺少卿尹阙……已经被调离都城,前去交州出任刺史司马了。”
“殿下!臣已经奉告过您很多次了,你身为国之储君,要结贤臣远小人,现在整日里和这些江湖宵小之徒为伍,乃至将他们带入宫中,这可不是太子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