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吕祖教是受天子加封的正规教门,每一任新皇即位后,吕祖教必定派人去处天子讨诰封,以求护持。足见其对朝廷的正视程度,是真正意义的官方教门,官员学子入教必定不会受甚么扳连,也不会被连累到甚么鞋教上去。
李氏抿嘴一笑,“到底是读书人,说话一套一套的,听着就让人欢乐。你啊,是广东来的,不大懂京里端方。这科举的事,于你们来讲或许看的比天大,但是于京里人来讲,也就是这么回事。哪一次科举不出点事?唐伯虎那是命不好,赶上了,再说也是没碰到好朋友。烧对了香,拜对了神,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本夫人既然应了你,就自有体例,你不消多想了。。”
这里是吕祖教的庙产,因为走上层线路,教门的资金充盈,居住环境也极好。房间里烧着地龙,热气劈面。一进门,两个丫头便接过女子身上的大袄披风,为其改换了贴身小衣。
房间里燃了香,香气熏人。这香味与妇人身上的味道相若,大略是她平素用这香来熏,以是本身身上也有了一样味道。范进与李氏劈面而坐,在他们面前摆着十几道精美的菜肴以及两个小酒壶。
李氏叹了口气:“你们啊,太嫩,又是没嫁人的,天然不懂我的难处。人前风景有甚么用?衣食无忧又有甚么用?我每天早晨受的甚么罪,你们莫非不清楚?从十四岁守到三十岁,我轻易么?如果百姓人家的女人,倒是能够找个相公嫁了。但是我身份如此,这路就没希冀,只好找个男人相好。普通的我看不上,我看上的,又一定敢碰我。真敢的我又要衡量衡量,会不会身败名裂。我跟你们说,我当初做女人的时候,就想找个墨客,可惜当时家里穷,轮不到我做主。现在我能做我本身的主了,便想着找个才子,尝尝读书人的味道。上一次会试时,慈圣根底不稳,我也不敢乱动。现在天下承平,也该我欢愉一回了。范进此人……我看他很识时务,又有那么好的才调,那画画的……现在一想到他画我当时候的模样,我这内心还阵阵乱跳呢。跟他那说话,感觉时候过的缓慢,一眨眼就入夜了。这类感受已经好几年没有过了,我不想错过他。”
会试的日子是在仲春初九,现在天早晨已是仲春初七,京师里的氛围已经很严峻了。贡院以外,多量兵士环甲持兵封闭贡院庇护考场。六扇门、锦衣卫乃至东厂的耳目也全都策动起来,任何有关科举的舞弊事件,都是眼下重点打击的核心。每次会试都会有一些官员落马,也会有举子因为卷进舞弊案中,而落空招考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