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看了几眼,点头道:“很好,就这么写吧。拿印盒来,我这就用宝。”
冯保嘲笑一声,“大受,你的胆量如何越来越小了?难不成我在乾清宫外跪那一会,就把你们的胆量跪没了?还是说,你也像内里那些无知小人一样,感觉冯某要倒?”
冯保面沉如水:“贡献?你不气死我,咱家就要烧高香了。你那点心眼我晓得,是不是内心还惦记取薛五另有张大蜜斯!”
“打杀了他?我先打杀了你!”冯保说话间举起桌上的砚台朝着冯邦宁头上丢去,冯邦宁本能够躲开,却咬着牙硬挨了这一下。一声脆响,砚台滚到地上,冯邦宁的头也被砸开了一个口儿,鲜血顿时流淌开来。
“大罪?甚么大罪?说破天不过错杀了三个小民,莫非有让首辅偿命的事理?此次事情闹的大,根子不在高拱,而在于张居正。一旦他嫡亲有个好歹,高拱就有能够返来掌枢。以是先造个言论,奉告大师他德不配位,也就没人提及此事了。你想想,前脚群臣还在议他该当何罪,后脚请他来当首辅,有没有这个事理?不过张江陵此人是要面子的,文臣面子必定要顾及。如果我所料不差,等罪名议的差未几,他便要上本为高拱讨情,力求豁免,最后不过就是不疼不痒怒斥几句,也就不了了之。只要不让他回朝就好,并不会赶尽扑灭,但是咱家内心这口气出不来!”
冯邦宁不敢再说,只好偷眼看着冯保,却见他的神采间仿佛不像设想中那么气愤。大着胆量问道:“叔父,您白叟家大早晨出紫禁城,不怕万岁找您?”
他想了想,又叮咛道:“转头在京里找几个梨园子,不要好,跑江湖的草台班子就好。给他们一笔钱,让上面的孩子带他们去趟河南,给高阁老唱一出好戏。”
“江宁?侄儿去那做甚么?”
张大受道:“小人统统都听您老的叮咛就是。只是……眼下百官议罪未见定论,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如果最后给高中玄定个大罪,我们只让他明白回奏,岂不是便宜了他?”
“我若还信了你的包管,便是白活了这些年。此次你随行的人我来安排,再让冯恩带着你,他和黄恩厚有些友情,到了那边统统听他安排。”
冯邦亭赶紧道:“叔父,小侄的人手都是用熟的,换了新人多不顺手。冯恩此人呆头呆脑的,带他去就甚么买卖都别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