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握得更紧了，范进柔声道：“五儿，实在是我对不住你。本来说好出来玩的，成果又是抓罗武，又是观察河工，把玩和公事混在一起，实在是太没有诚意了。”
寻觅顾实倒是不难，工地上独一一个穿戴上衣的男人就是他。固然一身儒衫早就撩起下摆挽起袖子做个短打，但是比起那些赤膊者还是强的多。但少女见到穿戴上衣的顾实却比看那些赤膊男人更害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向下滚，面如酡红，手颤抖着将一只粗瓷破碗举在顾实面前，昨晚梦里的那些话，全都闷在了内心，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骄阳似火，挥汗如雨。
一个二八妙龄面庞清秀的农家少女，头上包着帕子，手上提着木桶在堤上行走。看着一群光膀子干活的大汉，少女的脸微微泛红，低下头贝齿轻咬朱唇，加快了法度。有熟谙她的男人热忱地打着号召：“阿螺，你是来给我们送汤的？”
“嗯。”女子低头应了一声。顾实举着碗，少女却没有去接。两下这么对峙了半晌，少女才道：“顾公子……你的衣服……该洗……”
阿螺的脚步轻飘飘的，解下来的路程连她本身都不记得这么走回的家，范进以及那斑斓的女人说了很多话，她的脑筋昏昏的，并没记着几句。翻来覆去记在内心的只要一句话：他们真的是好人。
少女却不睬他，还是向前走。一旁另一个男人笑道：“你这肮脏货也想喝八妹的第一口汤？也不撒泡尿看看本身的德行！大女人的头口汤但是给读书人留的。将来阿福婶家要改换门庭出读书人的。”随即，便是一阵笑声。
说着话薛五噗嗤一笑，范进在旁看着美人含笑的模样，表情也一阵荡漾，小声道：“你好美。”
顾实哼了一声，“你说的就是公债么？我也传闻了。以官府名义向缙绅举债，这类杀鸡取卵的体例真亏你想得出？若说困难我天然是有，但是会想体例降服，不会用你的公债钱。河工的事我来卖力，不管是谁的面子我都不会给，也包含你在内。如果是想为谁关说，还是趁早你尽管看，哪来有题目，尽管找我说话。现在我要干活，没时候号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