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道:“老太爷放心,门生既知此事,就不会坐视。察院会把这个案子要过来秉公而断,负债还钱天经地义,许她以身抵债已是刻薄,怎敢胶葛不清?定要他们当堂具结,不再搅闹就是。只是老太爷的好日子,门生却未备办甚么礼品,这但是有些不美意义了。”
“山西人帮山西人是应当的,不必客气。四维在手札里也没少嘉奖你,说你聪明,有冲劲,学问也好,最首要的事品德超卓。在督察院里是驰名的直言敢谏,这很好。朝廷设立风宪,就是让你们弹纠犯警,为天子访查奸佞。以是做风宪的,必须胆量大,不能怯懦怕事,更不能装聋作哑。不管是权臣还是宠臣,胡作非为的,一个都不能放过!如此才是柏台风骨。”
从小生在扬州的李植美人不知见了多少,何况他才调出众家室又好,身边从不贫乏美人。在秦楼楚馆也是着名的豪客,不知让多少花魁行首为之倾倒甘心自荐床笫。但是跟面前女子比拟,他所经历过的女子便成了土鸡瓦犬,连家中那位丰度端庄出身王谢的夫人,也成了不堪入目标黄脸婆。
李植满口儿答允,沉吟半晌又道:“小生自风陵渡口过河之时,听了几个江湖闲汉扳谈,言语中仿佛提到退思和尚方剑。这晋中空中百姓愚笨,分不清戏文与朝廷体制,退思巡按宣大,如何能够到蒲州来?不过如果王家人也这么胡涂,跑到宣大去告状,老太爷面上怕欠都雅。”
李植赶紧点头道:“不便利……男女有别,小生千万不敢。”
一老一小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张允龄道:“说来也是缘分,老夫不止见过令祖,当年与令尊也是见过的,当时还是月港初开,老夫这个乡间的土包子要去开开眼界,便在衙门里碰到。人在他乡得闻乡音,那种感到你们年青人是体味不到的。那次我们一见仍旧秉烛夜谈,算是忘年之交,只可惜天不假年,老朽这老骨头还在,令尊却已经故去,提起来令人唏嘘啊。是以汝培路过山西时,老夫传闻你是故交以后,立即就派人给四维送信,毫不能虐待故交以后。我们山西人做买卖,靠的两样东西,一是信义,二是连合,差了哪一样都寸步难行。你也给我们山西人争气,中了二甲进士,也让你家中光彩。”
“孩儿倒不至于怕了他,只是感觉范进还未曾对我们动手,敌友未明,我们就脱手仿佛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