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元假装没有看到梁翊,还是在跟云冉玩闹。云冉本来对父亲一肚子怨气,可这些怨气在见到父亲的一刹时,便烟消云散了。他问父亲在做甚么,赵佑元担忧儿子在映花面前说漏嘴,便笑着说:“还和之前一样,四周浪荡罢了。”
梁翊无法,只好将一碗草药全都喝了,映花才带着胜利的浅笑走了出去,紧接着,一名灰袍和尚走了出去。梁翊身上没有力量,但还是规端方矩地跪在床上,磕了一个头,恭敬地说道:“师父!”
雪影没有答话,还是温馨地辗药,赵佑元又问道:“梁翊的肺病还没好?”
“别悲伤,那是他瞎了眼,看不见你对他的好!”映花心疼地擦干他的眼泪,柔声劝道:“你别难过了,先把药喝了。有一名和尚等你一天了,还为你运功疗伤,为你打通经脉。雪影姐说,若不是因为他,你恐怕会上不来气,活活憋死。等你养养精力,我再让你见他。”
梁翊笑了笑,问道:“姐,别管我了,你谅解他了?”
雪影抹了一把汗水,嘲笑道:“当时从阎王殿里把他拉返来的时候,我就奉告过你们,他的病一辈子都好不了,只能尽量减缓。你当时还哭得很悲伤来着,如何着,现在全忘了?”
“那是因为你叛变了它,才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赵佑元有些怔然:“你娘还说甚么了?”
赵佑元深知老婆刚烈,遂不再出声,冷静走出了配房,雪影这才咬住衣袖,暗自垂泪起来。赵佑元在儿子床边呆坐了半天,又留下一大笔钱,于拂晓时分悄无声气地分开了。雪影细心地听着丈夫的动静,却没有挽留他。
梁翊沉默不语,悄悄移开姐姐的手,又朝家的方向走去。雪影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却觉出了他深深的落寞,她也想抱怨上天,为甚么非要折磨这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