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人回身而出,立于倾云阁楼檐暗影之下。
林伊人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你在窦乌时候最久,对此前分舵遇袭之事如何看?”
“起来发言。”林伊人撩袍而坐。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二楼回廊靠左边的屋子里,一个年青男人嬉笑着,将手探入身边女子翠衣薄衫当中,不紧不慢揉搓着,引来怀中之人嘤嘤娇啼之声。
里里外外的衣衫?林伊人面上微微一红。
“公子,”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美艳女子快步迎了上来,对林伊人道,“请随我来。”
“柳羡,”林伊人道,“明日。我要带洛小北前去宜樊,辰时你将他送到水漓湾,与我一同上船。”
林伊人道,“是倚岚门的弟子,明日要借助她师兄之力与太子对抗。”
林伊人轻嗯一声,跟着来人沿阶而上,穿过精美旖旎的长廊,兜兜转转,走入了一间清幽高雅的屋子里。
“宗主有所不知,”柳羡道,“白显虽已身故四年,但在军中仍然声望极高,听闻肖世安路经军驿皆酒肉夹道,而靳柏前去之时却巴结者寥寥。所谓公道安闲民气,想必靳柏心中有所顾忌,故而不敢过分肆意妄为。”
柳羡微微一愣,朝楼中间张望半晌,“宗主但是看上那女人了?”
林伊人看着面前身披翠水烟纱的聪明女子,不由有些感慨,本身不过寥寥数语,苦衷便尽数被她猜中,以她的姿容才识,本当有个好归宿,无法运气多舛,天意弄人,她此生永无嫁入高门大户的能够,即便那高门大户当中,不过是些酒囊饭袋的膏粱后辈。
林伊人轻咳一声,回身道,“副都统与都统不睦,赵阕这个郡守大抵日子也不太好过。”
林伊人身形微滞,蹙了蹙眉,对身后道,“在内里候着。”
林伊人微微点头,“白显败北身亡,与元颉恩拒发援兵有关,当年朝堂亦接到诸多奏折弹劾此事,却被元穆怀硬生生给压了下去,想来元穆怀也会叮咛元颉恩必须有所收敛,不然以窦乌的景象,肖世安恐怕早已大祸临头了。”
柳羡闻声,眼眸轻转,附耳对门外女人叮咛一番,笑意盈盈回到屋里,“宗主放心,那女人里里外外的衣衫,一会儿就全都送来。”
柳羡得知林伊人已有策划,心中略定,立即回身出门,让得空的女人去裁缝铺里给谷小扇买衣裙。
“柳羡,”林伊人道,“遵循那烧饼摊前女子的身形,去买几身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