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小扇的母亲,安彩衣。”师父的声音有些干涩,“也是你父亲和我的师妹。”
小扇是真的不记得了……阿谁漫天飞雪的午后,那柄刃如秋霜的利剑,阿谁浑身鲜血的阿爹,阿谁狂傲冷戾的身影,另有阿谁残暴的本相……
但是,倚岚门并未回绝收养小扇,父亲为何必然要带她远走灵观镇呢?灵观镇,远在临桑,言绪至今仍然记得,将父亲迁墓落葬至香雪里时,马车足足走了半个多月。
“小扇在哪儿?”言绪持续道。
“学艺?你父亲便是倚岚门最杰出的弟子!”母亲的呼吸俄然有些短促,“叶浮生武功盖世,以你的工夫,不但报不了仇,还要赔上一条性命!”
父亲身后,言绪身边俄然呈现了一些奥秘的人,他们行动敏捷地安葬了父亲,并将他带到了苗疆偃月国。
言绪常常紧攥凌云刺,单独一人瞻仰冷月,冒死按捺下突入禁地的动机,他这条命,在没有给父亲报仇之前,毫不能等闲死去。
“学艺。”
小扇只健忘了那一日,仿佛她的生命里,那一日的太阳从未升起,那一日也从未冰寒料峭、风雪交集……但是,自那今后,她除了果蔬,不再吃任何东西。
“那丫头丢了魂般在你身边坐了半日,便躲进破庙里再也不肯出来。我将你接来后,她日日四周寻你,变成了个讨人嫌的乞儿。”母亲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极其刺耳。
言绪脑中一阵轰然。小扇的父亲血洗了她母亲的师门?天都峰,曾产生过如何惨绝人寰的一幕?
师父没有向言绪做更多解释,只淡淡道,“叶浮生偶尔会呈现在这里,你绝无一丝能够赢他,是以,任何时候都不要轻举妄动。”
当言绪跟着师父走出千崖谷时,一缕残阳,已将天涯染成赤色。
母亲暗中将言绪送回了灵观镇,在那边,倚岚门的人一向在找他。
“谷小扇已经被接回倚岚门,这人间能杀叶浮生之人,她可算得一个。”
陆昀巡寂静半晌,“她……有些事情记不得了。”
陆昀巡阖眸半晌,涩然道,“小扇已被我支出门下,你去了,便是她的师兄。”
“小扇在哪儿?”
母亲沉默半晌,“此后我自会派人与你联络,记着,你身后是全部偃月国的权势,凡事不成铤而走险,孤注一掷。”
言绪再次看向寒玉床上的女子……肤若凝脂,发如鸦羽,雾鬓风鬟,卓若芙蕖,一袭水红色锦裙,外披银色纱衣,裙幅褶褶从榻旁垂下,如皎皎月华,旖旎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