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夫。”锦袍公子唇角微勾,竟带着令民气惊的美。

气势恢宏的楼船,如臂使指的侍卫……牛大海心中俄然敞亮。唯有皇家之人,才有如此气定神闲的威仪,唯有皇家之人,才气把小阎王管得妥妥当帖不还嘴。牛大海正热血沸腾间,便听得那温润之声持续道,“如何不绑了?”

牛大海身形一顿,再次心惊。

“南宫冀,”听到那温润之声,牛大海手中一顿,再度感遭到运气的转机,“你与洛小北去麓林苑,言公子和小扇随我去东篱草堂,本日就此别过,他日得空时,我再去看你。”

“是。”牛大海不自发应着,毫不踌躇把洛小北捆了个结健结实。

“不必了。”未待南宫冀开口,那剑眉星目标少年便道,“南宫冀与我们住在麓林苑,你如有事要找他,到麓林苑去寻就好。”

牛大海微微愣怔。麓林苑,乃是秋逸山庄二公子秋纪泉夫人的娘家,普通人怎可随便携外人入住?起初听闻,南宫冀已与秋闪闪定了亲,看那少年的年纪与南宫冀差未几,莫非便是秋逸山庄的五公子?

牛大海震惊抬眸,这连珠炮的动静太让他猝不及防,既然面前的女子是秋闪闪,那躲在别人身后,令南宫冀心烦意乱的小女人又是谁?

牛大海苦着脸,瞅了瞅躲得远远的岳迟,横下心举起绳索。人皆贪生,能多活一日便多活一日,获咎了小阎王,本日便见报应,获咎了洛小北,如何着报应也来得晚一些。何况这些公子哥,指不定谈个情,说个爱,便把这事给忘了。

牛大海眼角扫向灵气逼人的小女人,只见她瑟缩着,往那清冷男人身后躲了躲。

洛小北并未挣扎几下,就赖在牛大海身上睡着了。牛大海瞻仰彼苍,只盼着本日的太阳能够早一些下山,明日一早,他定要去庙里上一柱头香。小阎王在的这些天,他指定是没法安生度日了。

南宫冀嫌弃地甩开衣袖,对牛大海道,“再去找一副缚辇,把这死小子绑了送麓林苑去。”

牛大海脑中俄然灵光乍现,猛地看向这个霍大夫口中的沈堂主。

“他会好起来的。”锦袍公子星眸有些暗淡,竟让牛大海也感到一丝哀伤。

“沈堂主!”那精力矍铄的老者颤颤巍巍,情真意切,生生让牛大海打了个颤抖。

牛大海一边悄悄可惜南宫冀不肯去麓林苑,一边从速号召人上来绑那标致少年。

东篱草堂的门楣简朴高阔,清雅而不失持重,与街面上其他医馆看上去差未几。跨门而入,是一个小院子,通透敞亮,并无任何周转。正对大堂的长廊下,摆放着药碾、杵臼、切刀等炮制中药的东西,两个年幼的学徒守在药炉旁,谨慎翼翼地扇着火。走进正堂,入眼便是沿墙摆放的两排高大的药柜,药柜上的小抽屉层层叠叠,仿佛藏着玄而又玄的宝贝。堂内有几张小方几,几上摆着用来号脉的小枕,笔墨纸砚皆摆在药柜侧的乌木案上,一个面貌斯文清秀的青年男人正提笔开方,看似略有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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