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劝我打道回天都峰吗?”言绪唇角微勾,还是细细看动手中的信笺。
“你与他交过手?”苏卓云兴味盎然。
“阿绪,”谷小扇掀帘入内,手中捧了个盛着秋桃的碟子,“沈哥哥说的云痕,就是简景然用的云痕剑,简景然这回以麒秀阁少主的身份插手比武大会,输了面子上但是欠都雅。”
“你……果然能放下洛女人?”林伊人道。
“我曾见他发挥过倚岚门绝学雪影神剑,”林伊人顿了顿,“倚岚门的工夫与古锏派有些相克,你二人即便不相高低,他也略占些便宜。”
“我若说是呢?”林伊人不答反问。
林伊人眸中垂垂浮起暖意。苏卓云与他订交多年,从不过问朝堂政事,现在为了他,甘愿卷入皇家是非,此事毕竟是林伊人亏欠了他。
“那我就更有兴趣与他在擂台上一较凹凸了。”苏卓云在棋盘中落下一子。
“我晓得,”苏卓云安然道,“一旦晔帝得知古锏派与喆王府有所关联,便会视古锏派为喆王藏匿在官方的权势。不过,古锏派虽声望赫赫,却并非弟子云集的帮派,晔帝即便对古锏派不满,顶多让人留意防备,也不至于大张旗鼓派人剿杀。”
谢之一字,重若千钧,林伊人极少说出口。苏卓云固然从未与他交换过朝堂情势,但明显一向清楚他受人掣肘的局面。如王叔那般坐困愁城、节节败退,只会让林伊人的处境变得更糟,苏卓云支撑他,谅解他,愿助他摆脱窘境,即便完整不晓得他到底要做些甚么。
“你担忧我败在他部下?”苏卓云眸光烁烁。
“香儿只是个宫女,并不惹人重视,但王叔却分歧。”林伊人道。
“我一定没法击败言绪。”苏卓云沉声道。
“是。”林伊人摩挲着棋子,“牟前辈因着五年前香儿被选秀入宫,一向对皇家有些成见,你现在却到处帮着我和王叔……”
“那倒没有,”谷小扇啃了一口手中的秋桃,“我只是不想让你去夺甚么魁首。”
“翯王专门派人送来此信,看来明日的敌手也不成小觑。”言绪道。
林伊人不语,将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
“香儿的事纯属不测,师娘归天的早,师父一贯醉心武学,谁能推测寄养在农家的女儿会俄然被征选入宫?”苏卓云饮了口茶,“再说了,要不是这几年覃贵妃一向照拂着香儿,我师父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人茶盏相碰,激起浅浅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