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呢,可受了甚么惊吓?”
“覃贵妃如何了?”林伊人脚步不断。
林伊人眉尖一跳,难怪此人能够在羽林军的眼皮子底下冲到马车前,看似羽林军众将士没法开口之事,需借由乔府的下人上呈了。
林伊人挂起纱帐,撩袍坐于床榻之侧。这人间,他已没有了父亲,即便母亲是毒害多人的首恶,他也没法坐视她堕入苦痛水火当中。
乔府与翯王府有夙怨,乔修岩在护驾之时,置覃贵妃死活于不顾,导致覃贵妃身受重伤,存亡难料,只此一条乔修岩便是极刑。
不久,林音音也来了一小会儿,只说乔修岩与一干羽林军老将皆跪伏在后殿,等待林岂檀惩罚,但见林伊人并没有甚么心机听,也轻手重脚悄悄拜别。
林伊人上前几步,悄悄撩起纱帐一角。那床榻上的女子轻云蔽月,流风回雪,娇柔娇媚,国色天姿,即便在昏睡中柳眉微颦,略显惨白,仍然楚楚动听,美得令民气惊。
“比起初好了很多,只是右臂痛得短长,覃贵妃临睡前特地关照,让王爷千万不成为了此事与羽林军置气。”香儿道。
“在箫音馆时,皇上和覃贵妃遭受刺客攻击,羽林军……羽林军保护不周,导致覃贵妃受了伤。”
半个多时候后,马车奔驰入独一通往景霈宫的大道。
林伊人迈入顾流萤的寝宫时,林岂檀并未在内。
“伊人……”床榻上,顾流萤忽而伸脱手,仿佛要在半空中拉住甚么。
“羽林军乔统领之子乔修岩。”
“林伊人,”水榭之上,林涧之缓缓转出亭台,阴鸷一笑,“你也有本日。”
“忠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缓缓而至,“我早说过不会有效,乔统领与翯王府的恩仇,上一辈的人都模糊晓得一些,翯王又怎会救乔副将的命?”
“王爷……求王爷为我家少爷讨情,老仆愿替少爷以死赔罪!求王爷为我家少爷讨情,老仆愿替少爷以死赔罪!”下人连连叩首,并不顾翯王府车驾已去,直将额头叩得鲜血直流。
“多谢太子!”乌遂喜不自胜。
“你也说上一辈……”忠伯哑声道,“刺客骤但是至,少爷已是豁了性命去护驾,哪儿还顾得上覃贵妃的安危?”
马蹄踏踏,奔驰入景霈宫的宫墙以内。
林伊人仓促走上马车,径直向顾流萤的寝宫而去。
她是他的母亲,多年来,他却从未细心看过她。他的眉眼有些像她,因此比平常男人的五官略显温和,他的性子也有些像她,哑忍,周到,不达目标,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