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绢疾舞,好像游龙,光影纵横,变幻万端,申允芃恨恨咬牙,手腕轻翻,一把匕首自袖中激射而出,化为一道流光,朝白绢斜劈而下。
他要这天,这地,这人间万物,都为了他的心碎而毁灭;他要这呼吸,这笑容,这明眸善睐,在沧海中支离破裂,灰飞烟灭。
百虚斩,似真似幻,如雾如雨,云愁雨恨,魂梦难渡……谷小扇疾退三丈,腾空飞渡,再次舞起锁烟绸。
“谷小扇,”棕衣武将立即飞身跃上擂台,“用毒者违规出局!”
“谁用毒了?这绣袋里装的是酒楼烧菜的香料!”谷小扇道。
南宫冀皱眉挤脸,只觉鼻中又辣又痒,却硬是转动不得,恼得翻了叶浮生几个明白眼。
“陌儿,我晓得你只是一时返来陪我,一向晓得……一向都晓得!”
“有毒!有毒!那丫头违规出局!”擂台下,东南和西南边位叫唤声此起彼伏。
香料?林伊民气中暗赞……对于申允芃武功精进之事,言绪毫不会没有涓滴发觉,一日千里操之过急的武学,常常难逃奇功反噬的毁伤。锁烟绸的异香、银叶的闪动、碰撞的魔音、辛辣刺鼻的香料,这统统可谓浑然一体,天衣无缝,给申允芃布下了一张心神虚损、血气相乱的天罗地网。
“是香料没错,我大哥开酒楼的,后厨的香料罐里就是这味。”五大三粗的男人道。
她欢天喜地带着那人,跑回了灵观镇上粗陋的家,“阿爹,这个叔叔给我吃了一碗红烧肉,他说也要请你和阿绪吃。”
“百——虚——斩——”申允芃神情刻毒,挥起长剑。
粉尘被掌风击中,在空中四下飞散,申允芃避无可避,虽躲过了大半粉尘,却还是被弄了个灰头土脸,在擂台上喷嚏连连,狼狈不堪。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只要谷小扇能够对峙住,申允芃的沉疴痼疾很能够转眼便会令他力不从心,不战而溃。
“死丫头!”申允芃收回匕首,衣袂翻飞,连连挥掌。
风扬水皱,湫润波幽,盈盈无语,清泪潸然……陌儿,你为何不说话?陌儿,你为何不说话!!!
“陌儿,我是不是很无能。”
“御膳房十八香?”林岂檀讶异,“那绣袋……方才那丫头不是说内里装着毒药粉?”
“太子言重了。”言绪不紧不慢道,“橘生北国为橘,生北国则为枳,所谓御膳房十八香,于凡人而言是烹制炊事的香料,但对申允芃而言,便能够是惑其心神的毒药,小扇所言,又何来欺君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