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衍当下讲起夏府、吕府克日景象,将娄焘瘟疫之事抛在了一边,但林伊人脑中却始终回旋着阿谁动机,影影绰绰,挥之不去。

“未亡一人?”林伊人微微蹙眉,脑中倏忽闪过一个动机,这动机纤细得如同蜻蜓点水,却让全部心湖出现一波波波纹。

“子衍,”林伊人唇角微勾,“如果太子果然有那本事,他何必去打吕嗣年的主张,直接朝翊皇子府下咒不就得了。”

“王兄可别不当回事,”林子衍急道,“从古至今,哪一次瘟疫不是生灵涂炭,白骨遍野,娄焘瘟疫来势汹汹,阵仗极大,听闻彼时城内十之六七皆有疫状,但厥后那瘟疫说没就没了,竟未有一人灭亡,此事岂不怪哉?”

一串楼……林伊人微微眯眸,拿起裘致手中刻字的玉牌,一个莹润的“姬”字,在夕照余晖中看上去格外夺目。

谷小扇体质孱羸,底子接受不了沉重的打击,是他,逼着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怎会不记得,”林伊人给林子衍斟了盏茶,放在软榻案头,“娄焘的水患几乎让工部侍郎韦鹄旦下狱定罪,厥后的瘟疫又差点让吕嗣年丢了官位,若不是夏奕顷挺身而出为吕嗣年说话,你母舅这侄儿平生宦途多数就到头了。”

“有人说,那瘟疫是太子府下的咒。”林子衍起家悄声道。

“胡说!”言绪怒然上前,“小扇的状况我很清楚,她怎会仅余下一年的性命!”

言绪缓缓阖眸,心底如扯破般的痛……那被他捧在手心庇护的笑容,又一次被他毫不包涵,亲手碾碎。她的性命,只要一年,她的性命,只要一年了,几个月前,她还站在楼下仰首望着这扇窗,唇边带着一弯笑意,光辉得如同春日的暖阳。

“本日刚到筱安,这么急便要见我?”林伊人悄悄看着临窗而立的言绪。

“九玄洞位于九玄峰顶,崖壑峥嵘,易守难攻,阵势极其险要,九玄峰上有九个山洞,九玄洞乃是此中一个山洞的洞中之洞。”林伊人道。

不久,萱娘捧着画像进入殿阁。看着画中文雅俊美、超脱宁人的男人,林子衍直呼不知白羽阑上辈子修了甚么福分,竟能嫁入翯王府为妃。萱娘满脸欢乐,笑而不语,林伊人却晓得,林子衍是在提示本身即将大婚的事。

“不晓得?”言绪回身,眸中掠过一抹猜疑之色。

“此事的确有些古怪,不过,幸亏现在苕昌的大旱和娄焘的水患、瘟疫一一得解,也算过了一劫。”林伊人话锋一转,“传闻夏奕顷和吕浅大婚期近,不知吕府中安排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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