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信宁仿佛有难言之隐,怡清的死会不会与太子的事有关?”裘致道。
“你就是要保那丫头的命。”裘致半靠在床榻上,狠恶咳嗽了几声,萱娘从速关上了窗。
玄音幽幽,珠落玉盘,宽袖广袍,墨发如瀑,林伊人神态落拓轻抚古琴,不时眉眼温和看着一旁支颐听琴的谷小扇身上。
“你不说,我也晓得,”萱娘叹了口气,“十三年了,你若不是觉着孑然一身便利为太子报仇,恐怕也不会如许待我。”
林伊人指尖如蜻蜓点水,连续串空灵之声回荡在琅风阁中。
“我只是心疼王爷,”萱娘回身给裘致斟了盏茶,“他甚么事都自个儿担着,实在内心头苦着呢。”
“小扇,”林伊人用指腹谨慎为谷小扇拭去雪花,“奉告沈哥哥,你能说话了是不是?你情愿和沈哥哥学琴,对不对?”
“你呢?”裘致接过茶盏,饮了口茶,“因为我,这些年也刻苦了。”
少顷,琅风阁内琴声复兴,这一回倒是零寥落落,曲不成调。但是,与那漫天飞雪的萧瑟分歧,翯王府里可贵传来了林伊人的笑声。
是啊,转眼已经十三年了,裘致蹙眉看着通红的炭火……乔信宁从籍籍知名的暗卫,成为了保护晔帝的羽林军统领,现在乔家父子固然被罢官,可乔府多年来的确荣宠万千,究竟俱在,他还为乔信宁回嘴些甚么呢?
“琴棋书画,琴居首位,不但是因为古琴音色中正平和、淡远清幽,意趣极其高远,更是因其能够摄心魄、悦情思、静神虑、绝尘俗,故而为历代高人隐士所钟爱。”
“小扇,沈哥哥明日教你操琴可好?”林伊人随口说着,自掌心输出一股暖暖真气。
这双手,一向牵着她,源源不竭给她暖和,不管火线是冰刀霜剑,还是雪虐风饕,永久竭尽尽力为她挡住统统风雨,在那一个个暗中的日子里,成为她心底独一的一束光。
“这架蕉叶琴是我父亲特地为我母亲所定制,”林伊人握住谷小扇的手,让她感受琴弦的震颤,“古琴指法繁多,各种指法间的窜改极其纤细,本日沈哥哥只教你抹、挑、勾、剔、打、摘、擘、托这八种根基指法,所谓熟能生巧,待你把握方法,便会一通百通,再无茫然梗阻之感。”
谷小扇披着大氅悄悄站在雪地里,鼻尖冻得发红,大氅内还是是分开桐兮殿时的破坏衣衫,祁境撑着伞站着谷小扇身后,伞面上的积雪已经有两指多高。
“萱娘,”裘致顿了顿,“你说……当年乔信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