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去奉告他,秘闻明白他的处境,此事他能够不畏强权实属可贵,转头如果有甚么停顿,你也暗中与他通个气。”
“是。”谭堇和正要退下,又回身,“武大人那儿,下官是不是要去传个口信?”
缉捕靳柏归案的人马驶出城外后,吏部侍郎武同旬又接到了一份堑州郡守毕知斋和都统王峒离贪赃枉法的罪证。
“是。”谭堇和躬身拜别。
“皇上正对右相权势过盛不满,这份证物一下子就能扳倒他两个虎伥,实在来得有些蹊跷。”
“本相?皇上信的才是本相!”元穆怀缓缓抚须,“白日隽、白季青亲身去窦乌押送靳柏归案,如果我们也派人出去,靳柏却在途中出了不测,你说,皇上会以为是白日隽、白季青不力,还是以为我们故意泯没罪证?”
“皇后娘娘切莫心急,”元穆怀安抚道,“此事无益有弊,弊处是夏府与翊皇子府的联络会更抓紧密,而好处是翊皇子府和翯王府只获得了夏府的权势。”
凤忻殿内,元汀荑心烦意乱,坐卧不宁,毕竟耐不住性子,找了个由头把元穆怀宣进了宫。
“父亲睿智,”元汀荑扬起唇角,规复了崇高傲然之姿,“那本宫就帮覃贵妃早日定下夏念晴这个儿媳。”
“沉得住甚么气,他昨儿个才来发了一通脾气,直骂靳柏是个蠢材。”元汀荑抱怨道。
“靳柏不过是个借端肇事的由头罢了,幸亏沉溪岭的事皇上已金口玉言盖棺定论,现在有人想要再翻出来,恐怕绝非皇上所愿。总之,为父自有决计,皇后娘娘就不必过分烦心了。”元穆怀道。
“一定,”元穆怀意味深长道,“且不说怡妃会吹甚么枕边风,单说皇上,莫非就不怕再来一个乌兰绮?”
元穆怀点头,“夏念晴嫁入翯王府,只是在夏奕顷求娶吕浅以后,令夏府和翊皇子府的干系更加紧密,却没有给林子衍再增加其他的权势,这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幸事了。”
“论身份职位,乌兰绮天然是第一人选。”元汀荑冷哼一声,“不过,皇上不肯翯王府身后有牧塬王庭的权势,以是她第一个就要解撤除。”
“不过,以夏念晴的身份,恐怕还轮不到她做翯王妃。”元汀荑道。
夏且雉掌管着监察朝堂百官的御史院,毕知斋、王峒离一案如果由御史大夫谭堇和向晔帝禀呈,不但符合道理,还是个树功立业的美事。更首要的是,倘若毕知斋、王峒离罪证失实,有夏且雉在背后撑腰,二人垮台光阴必将不远,届时,常常伴随元穆怀听琴煮茶的蒙普黔,恐怕也没有现在那么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