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言绪唇角挂了一丝挖苦,“不知翯王有甚么体例,能让姬某昂首帖耳唯命是从?”

“二十年前?”言绪冷然起家,一袭红色锦袍如匹练般垂下,如墨青丝将肌肤衬得白脂若玉,“二十年前,桓帝听闻胡蝶谷为瑄国余孽堆积之地,亲身率军前去剿杀,不料却对胡蝶谷谷主长女顾芍筠一见倾慕。彼时,顾芍筠已与我母舅两情相悦,桓帝不但派人刺杀我母舅,还暗中夺走了辜墨玄铁。顾芍筠为护我母舅逃离险境,冒死相救,乃至身负重伤,危在朝夕。”

“世子谈笑了,本王怎敢活着子面前托大?”林伊人绕过屏风,安闲朝里屋走去,“听闻世子喜好吃盐水毛豆,不如你我二人边吃边聊?”

林伊人道,“世子要对于谆国,本王要对于太子,虽说二者目标截然分歧,但多少有些重合之处。”

“公子,桃花酥已好了。”

言绪道,“翯王与偃月国联手,就不怕鼓吹出去,落得个欺君误国的罪名?”

珠帘以后,精美讲求的雕花案几上,仍然摆放着一碟樱桃、一叠盐水毛豆,两个空碗,和一个空的汤盅。

林伊人双眸微眯,脑海中浮光掠影闪过连续串身影。垂垂地,一个穿着富丽、唇上蓄着短须的中年男人变得清楚起来。

言绪走到窗前,负手看着酒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王爷想借偃月国之手对于太子?”

林伊人轻描淡写道,“不过是完成皇上指派之事,世子未免想多了。”

“前提?”言绪眸光微动。

言绪道,“既然如此,翯王本日又何必咄咄逼人,不留余地?”

“这是天然。”林伊人唇角微勾,“彼时在秋逸山庄,世子明知我身份,仍然脱手相救,明显是因为,对偃月国来讲,留着本王比撤除本王更有代价。”

玄音幽幽,珠落玉盘,宽袖广袍,墨发如瀑,林伊人悄悄坐于案前,苗条手指轻抚古琴,好像一幅超脱淡泊的水墨画。

言绪端起茶盏,浅浅饮着,沉默不语。

“是。”祁境躬身退下。

林伊人对祁境道,“谷女人和陆女人眼下在那边?”

言绪眸底闪过一丝惊奇,转眼规复清冷寂寂,“王爷公然睿智不凡,但那人是谁现在又有甚么要紧?”

在秋逸山庄时,秋慕尧向世人发起共同布阵对于叶浮生,博罗斋护法莫铁山和织冷楼楼主谢雨帘双双提出质疑,是此人挺身而出为秋慕尧辩白,而秋慕尧亦表示,该帮远在堑州,平日与秋逸山庄来往并未几,未料其会前来襄助,心中极其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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