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姥姥道:“奉告你吧,傻小子,因为你是昆仑剑仙巴老祖的对劲弟子。”
“你觉得姥姥死了,是不是?嘿嘿,是装死。不是因为你箭头上的毒,才装死,是因为你的箭,射中了我胸部,箭头距心脏只要半寸风景,我转动不得,不装死,你会再补上两箭,那就不好玩了,老太婆只要微闭双眼,一动不动,屏息装死,瞥见你端着连弩,从林子里跳出来,走到老太婆跟前,踢了我几脚,想不到你小子竟那么笨,还当真觉得我死了呢,哈哈,真是个聪明面孔呆肚肠。”
柳三哥脸上一灿,道:“感谢姥姥,欢畅。”
“是嘛。”
毒姥姥道:“我们走喽。”
“对,这药叫‘三个时候’,让你在三个时候里,陪我说说话,说完了,你也差未几了。”
“还能活几天?”
***
柳三哥击掌而叹,道:“好,说得好,本来,姥姥是个得道高人啊,观点独到,入木三分。”
毒姥姥啧啧道:“唉,巴郎只要有你一半的心,老太婆此生算是没白活了,可惜,他没有,他是个没心没肺,没屁没臭的人,走了,连话都没留一句,哪怕是一句骗骗老太婆的话呢,老太婆也有口气好叹了。鄙谚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放在巴郎与你身上,却恰好反了,一个师父,一个门徒,一个是无情郎,一个多情种,如何会聚在一起的呢?如何会有如此之大的不同呢!唉,气死老太婆了。”
从另一侧灌丛里,飞出一个身着褐色粗布衣的中年男人,中等身材,精瘦骨搭,脸上没有几两肉,却目光如电,手顶用火钳夹着一枚烧红的烙铁,来到竹叶青身边,抓住他头发,将他摁倒在地,烙铁在他右边脸颊上一烫,嗤溜溜一声响,林中飘起一股焦糊味儿,疼得竹叶青一声惨叫,几近背过气去。
“想获得美,你把老太婆想得太好了,你要晓得,我的外号叫甚么?叫毒姥姥!我的心够毒、够硬、够冷、够狠,我的主领悟变,可我的心不会变,记着了,万变不离其宗,我的毒心永稳定。”
“谁?”
竹叶青跪在地上,叩首如捣蒜,道:“多谢姥姥开恩,小人罪该万死。”
他扬鞭呼喊道:“驾。”
柳三哥道:“晚生不敢,晚生不会。”
“你又没见过年青时的巴老祖,如何就认账了?”
他早已将刺杀柳三哥的密令,忘了个一干二净啦。
毒姥姥道:“聪明,恰是这个意义。”
“你。”
“莫非我骗你不成,那晚,也是像彻夜一样的月夜,我俩在南场院的茅舍内,在地上铺了干草,坐在喷香的干草上,相互搂着,说了很多悄悄话,我把金银金饰塞进他怀里,他却把手伸进了我怀里,两个年青人,两颗炽热的心,接下来,自但是然,就来了巫山云雨之欢。我俩有说不完的话,说一会儿,来一会儿,来一会儿,又说一会儿,时候过得缓慢,仿佛只要一会儿工夫,窗口已泛出了鱼肚白,村里的鸡叫声,此起彼落,天快亮了,临别分离时,巴郎对我说‘紫薇,我永久爱你,如果我高中了,定要回籍娶你为妻。’我道‘等你,我永久等你,永稳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