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摸彩道:“那奇特啥嘛,你遇见咱哥在武汉嘛,武汉另有鸭脖子好啃,另有武昌鱼好吃,武汉好嘛。”
曹大元道:“他没提收留你我的事?”
杨香香道:“你看不出来吗,当然。水道上客运、货运富强,谁占有了水运与船埠,谁就会财路滚滚,财大气粗。传闻,当今江湖,老龙头的财产位据首位。我等狼族,连做梦都想在水道上分一杯羹啊。”
杨香香问“找谁?”
曹大元道:“香香对水道上的事儿也很熟啊。”
曹大元“噗”一声,吹灭了灯,屋内三人不约而同操起了家伙。
杨香香道:“谁奇怪呀,人家奇怪的只是你。你老是不懂。”
曹大元苦笑道:“哈,是吗?不是合股,是合作。”
曹大元道:“谈合作。”
应摸彩道:“前几天谈崩了,黄头毛道,为了十万两银子冒那么大的险不值个儿,他不干。明天却变卦了,他来找我说,摸彩,我们干,城关吊挂着刑部新的通缉令,丁飘蓬的头已值三十万两白银了,咱但是说好了的,赏银一到手,我们立马分了。然后各走各的,通衢朝天,各走两边。”
曹大元问:“合作的事,谈得如何了?”
尖嘴鳄应摸彩,三十来岁,身材寡瘦,长得尖嘴猴腮,只是那双眼睛又黑又亮,骨碌碌乱转,透着机警活络。杨香香为他俩斟上酒。
他俩的马车沿着运河旁的大道前行,人来车往,络绎不断,春野弥望,一片翠绿。
应摸彩摸摸头皮,笑道:“哪有那样做嫂子的,小弟的头都敢打,咱哥可从没打过我。”
就这么走了两三天,到了淮安府,曹大元的腿伤已根基病愈。在淮安城头上,张贴着刑部通缉令,赏格通缉丁飘蓬的奖金翻了三翻:凡能供应可靠谍报,导致丁飘蓬缉获或毙命者,供应谍报者,赏雪花银三十万两。通缉令下,聚着无数男女,世人群情纷繁,对那笔赏银啧啧称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现在,有无数眼睛盯着丁飘蓬,老龙头决不会出售丁飘蓬,那是必定的,老龙头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了。但是,老龙头如果一意孤行,庇护丁飘蓬,一旦被人拿到了证据,那就会冒犯皇法,他在三十六条水道上统统的客船货船、船埠堆栈与骡马大车,都会被官府操没,统统的分舵舵主,都会被缉捕斩杀,统统的骨干头子都会被投入监狱,今后,统统土崩崩溃,他也会成了朝庭的通缉犯,会成了躲躲藏藏、朝不保夕的逃犯,那该有多好啊。曹大元多想瞥见老龙头的这一天呀。